“找我?”陸恪看向旌南樓,手中把玩的檀香木手串順手戴在了手腕上。
旌南樓點頭,“我們再去白府看看。”
說完,扭頭看向阮希。
“大晚上的去白府幹什麼?”阮希一臉不解。
“還記得我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嗎?”
“找到寶鼎,揭開錢氏滅門慘案的真相。”旌南樓和阮希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跟白府有什麼關系?”
“我猜測,寶鼎很有可能是白氏偷的,白氏和宋氏之間達成了某種合作。”旌南樓轉了轉手中的筷子,“總之,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阮希滿臉寫着躍躍欲試,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就蔫吧了。
旌南樓察覺到她神色的變化,出聲詢問,“怎麼了?”
“上次我們私自去宋氏打造的墓穴中,差點死那了,回來之後,老爹就派了4個人日夜不停的守着我,生怕我又去冒險。”阮希停了片刻,指了指旌南樓身後的樹,“你身邊也有2個。”
旌南樓順着阮希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影燦在樹冠中,要不是自己自己查看,完全看不出來那有一個人。
“這怎麼辦?”旌南樓苦惱的皺着眉。
“你們看是誰來了。”陸恪冷不丁的出聲,旌南樓下意識看向院門口,隻見泉琤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來。
“你怎麼來了。”阮希探頭,看着泉琤。
“回小姐,奴略懂制香之術,這是奴昨日剛研究出來的安神香,送與小姐。”
身後的丫鬟将托盤遞上,上面放着一個青綠色的瓷瓶。
阮希瞬間明白,“這香分你一點,你最近的睡眠質量不好,用了能好一些。”
阮希将半數的香給了旌南樓,随後命人将香點上,“老爹不讓我們去,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将兩人趕出了院子。
旌南樓回到自己院中,跟陸恪交換了一個眼神,關門熄燈。
院内安靜無聲,隻有蟲子爬過葉子的沙沙聲。
房内的香安靜的燃燒着,細煙從壇子中飄出,乘着風來到樹梢,原本警惕的守衛打了個哈欠,瞧着屋内沒有半點響動,放松了警惕,沉沉睡去。
待整個香燒完,旌南樓睜開眼,咽下壓在舌底的藥丸,從床上起身,打開一絲門縫,确認屋外的守衛已經熟睡後,敲了敲自己院内的牆。
陸恪越過牆頭,來到院内,掃視了一圈,警報解除。
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兩人瞬間警惕,回頭,對上阮希嬉笑的眼神,松了一口氣。
三人在夜色中穿梭,翻過兩人高的白牆,站在白府院内。
失了人氣的府邸在夜色中格外的凄涼,花瓣和葉子混作一團被風揚起又随意落下,原本五彩的玉石鋪就的小路,此刻灰撲撲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塵土。
兩人緩步朝裡走,穿過長廊、花園、水池,終于來到了白氏家主的住所。
梧桐木門敞開着,有半邊的門隻剩下半山,像是被什麼東西從中間據開。
三人對視一眼,小心的打開門,确認無異常後,點亮手中的火折子,房間被暖黃色的火光填滿。
床榻上被子整齊的疊放,暖玉枕靜靜的躺着。
書桌上一支毛筆懸挂在筆架上,黑色的墨汁在毛筆下方留下了拇指大小的墨漬。
兩側的窗戶敞着,房内的空氣還算新鮮。
旌南樓的視線落在牆腳處堆積的物品上。
“白家主怎麼在自己的卧房堆了這麼多與房内格格不入的東西?”
旌南樓靠近那堆看不出模樣的物件,身後扒拉了兩下,一個手肘寬的鼎從小山似的物件中掉出,滾落在地,發出響亮的“哐當”聲。
原本隐藏在鼎内部的裂縫像蜘蛛網似的爬滿全身。
“這就是錢氏被盜的寶鼎嗎?怎麼看着……如此破舊。”
此刻,一個人影從窗邊閃過。
“誰!”陸恪手中的飛镖伴随着這個字一同飛出。
飛镖進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的明顯。
陸恪快步走出房間,片刻後,手裡拎一個小厮打扮的人進來。
他毫不客氣的将人丢在地上,用手帕擦拭飛镖上的血迹。
小厮抖得跟篩糠似的,小腿上的窟窿不停往外冒血。
“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我隻是路過,看府内人去镂空,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可以撿的,不是有意冒犯……”
“你确定是碰巧路過,你再好好想想。”陸恪笑着,眼中滿是冷厲。
小厮瞬間打了個寒戰,“小的,小的……原先是在白府做工的。”
說完小心的瞥了陸恪一眼,見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繼續往下說,“除此之外,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白氏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給我們的遣散金就一兩,我被遣散出府後,沒了生計,就隻好……”
“是嗎?那你說說,白府其他的小厮、丫鬟、護院都去哪了,白氏怎麼獨獨就留了你一個小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