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樓從陸恪的懷中退出,神色認真的看着他。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你提刀差點殺害了衛景星,姚凜似乎也是被你所傷。”
陸恪愣怔了片刻,“我?”
旌南路點頭。
陸恪擰眉思索,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對兩人拔刀,隻有兩個情況,一是她們對南樓拔刀,二是……她們阻礙了母親的大業……
可情報中,母親的計劃中并無此處。她們也不可能會傷害南樓,因此,兩條理由都不成立,那麼自己應該不至于動手。
“夢中有說明是何緣由嗎?”
“沒有,隻有這麼一小段。”旌南樓看向陸恪的眼神很是複雜。
房間内一時間沉寂下來。
房門被敲響,“南樓,快出來,又出事了!”
衛景星的聲音透過木門傳進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陸恪起身打開房門。
旌南樓跟在後面,兩人下樓來到大堂,如昨天一般一名婦人躺在地上哭天搶地,隻是這次,客棧的掌櫃前去将人扶起。
“我的兒啊!我的兒!”婦人宛如杜鵑啼血,吐出的每個字都帶着濃重的悲痛。
古月華從人群中穿出,手持令牌,“任何人都不許輕舉妄動,官府已派人馬前來,現在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間内等待官府人員的審訊。”
此次底下的人員異常聽話,幾乎是古月華的指令剛下,人群馬上開始行動。
古月華擡頭,對上樓梯上的四人,“你們随我過來。”
古月華的客房内,五人圍着茶桌坐成一圈。
“你叫我們四人前來是?”
古月華眉眼間不見半分着急,“先喝口茶。”
“你們覺得近兩日的殺人案件真的是女鬼所為嗎?”
旌南樓看着她悠然的神色,“為什麼這麼問。”
“你這麼聰明應該從中看出端倪了。”
端倪?旌南樓不自覺撓了撓鬓角。
兩件案子有相似之處,但若說端倪,自己确實沒看出,但确實有幾處疑點。
古月華見旌南樓表情有所變化,便知道她已經想到了。
“如果真是女鬼,昨日的屍體為何要放在衣櫃中,又為何這麼巧,有殺手運用嵇國的迷藥将你兩位同伴迷暈。”
“你是想說,這個女鬼的下一個目标是凜姐姐和景星?”
“先殺死,再用秘藥保持屍身不腐,在特定時期放入客棧中。”
“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古月華搖搖頭,“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你跟我們說了這麼多,是想讓我們幫你?”旌南樓眨了眨眼,目光看向她手中端着的茶杯,裡面正有一片茶葉在上下沉浮。
“我說了,你很聰明,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古月華唇角微勾,眼中滿是滿意。
“我們明日就要啟程離開。”姚凜冷不丁的出聲。
“你以為你們走的掉嗎?今日是賞花宴的第二日,此地聚集了各地來客,甚至連嵇國的二皇子也來了,此事茲事體大,處理好了是項政績,處理不好……你覺得此時城門還開着嗎?”
古月華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纖長的手指捏着茶杯在手中把玩。
“所以,合作嗎?”古月華的目光掃過姚凜,落在旌南樓的身上,像把開刃的寶劍劃開了旌南樓的心底的鎖。
旌南樓陡然升起一股名為熱血的沖動,“好,不過我僅能代表我自己。”
“不,你代表的是他們所有人,旌國的小公主。”
旌南樓瞳孔驟縮,“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古月華輕笑一聲,“我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跟你的母親長得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
陸恪陰沉的瞟了一眼古月華,似乎在評估此人是否會對旌南樓造成威脅。
“别緊張,我的母親與你的母親乃至交,我與你不會變成宿敵。”古月華笑着挑了挑眉。
“好了,閑聊就此結束,遊戲開局了。”古月華放下茶杯,打開門。
此刻官府的官兵已将客棧包圍。
旌南樓站在她身側,“你左側,我右側,可以嗎?”
“用命令式。”
旌南樓擡頭,對上女子略含鼓勵的眼神。
“你左側,我右側,其餘人去一樓查看。”
古月華點點頭,“這才像點樣子。”
沒在多話,兩人分頭行動,陸恪擡起的腳步頓了一下,本想跟在南樓身側,好保護她,但她既然下了命令那自己沒有不聽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