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開口,冷冽的聲音讓旌南樓一愣,她從沒想過這樣豔麗的面容之下是如此冷冽的聲音,反差感太強了。
“姑娘請問。”朱唇輕啟,每個字如過了寒冰傳入旌南樓的耳朵。
“姓名、年齡、來此處的目的。”旌南樓并未在美色中沉迷太久,比較此次前來是調查案件的。
“小女花钿,年十六,是鄭國荷花亭的一民舞姬,來此處是因有人高價聘請我來賞花宴跳舞。”女子眉眼下垂,一副乖順模樣。
荷花亭,又是老地方。
“請你來此的人姓甚名誰你知道嗎?”
花钿搖搖頭,“我沒見過這人,他給了媽媽一千兩的定金,讓我來跳舞,事情完成後再付一千兩。”
“此人好大的手筆。”旌南樓擰眉。
“你是如何過來的。”陸恪在背後出聲詢問。
“我跟着一隻商隊來的,叫——金嫖商隊。”
“你在藍螺閣買的布料可以給我們看一下嗎?”旌南樓注視着花钿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表情看出點什麼。
然而花钿的表情絲毫未變,側頭瞧了身後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即起身去拿布料。
旌南樓接過布料,打開,完好無損,在布料上也确實看到了斜條的光暈,布料的四周并未有切割的痕迹,自此花钿暫時排除了嫌疑。
“打擾了,姑娘好生歇息,我們先行告辭。”
花钿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的,朝兩人點了點頭。
房門關閉,旌南樓拉着陸恪走至白府外薔薇花處,擡頭望向花钿窗戶的方向。
“在想什麼?”陸恪見旌南樓皺眉想的出神,開口詢問。
旌南樓收斂心神,“這位花钿姑娘怕是與白府關系匪淺。”
“看出來了?”
“你早就看出來了?”
陸恪不搭,笑容中帶着神秘,“我們先進去找古大人,或許她會給你答案。”
旌南樓心下疑惑,但也沒站在原地非要個解釋。
兩人來到白府門口,外面的侍從像是知道她們要來,恭敬的上前詢問:“可是旌姑娘和陸公子。”
“是我們。”旌南樓點頭。
“我們大人恭候多時了,各位跟我來吧。”旌南樓不疑有他,跟在侍從後面進了白府。
幾人拐了幾個彎,終于到了白府的大堂,腳步還沒邁進去,就聽見一道爽朗的笑聲。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這麼多人來拜訪白府。”
“白家主說笑了。”
旌南樓與陸恪已行至堂前,朝高位上的人行了一禮,“白家主。”
“坐吧,就坐在你們古大人旁邊。”
“不必了,既然事情已調查清楚,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古月華起身,朝白家主行了一禮。
“既如此,我也不好挽留,案情結束後,若有時間,可要來我府上喝茶呀。”白家主笑眯眯道。
随後視線落在旌南樓身上,“我叫白落離,小家夥可要記住哦~”
旌南樓有些茫然的擡頭,突然與我說這個做什麼?此事結束後,兩人很大概率沒有交集了。
她疑惑,但并未多問,跟在古月華的身後離開。
邊走變想,花钿和白府的關系,陸恪說來了白府就知道了,可自己就在大堂裡站了片刻,就跟着古大人出來了,什麼也沒了解,看古大人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了線索。
出了白氏正巧碰上趕來的姚凜和衛景星。
“怎麼樣,你們那有什麼線索嗎?”旌南樓之間開口問。
姚凜搖了搖頭,“這錢氏家主,是嵇國有名的皇商,富可敵國,他的夫人前日在藍螺閣買了這匹布料,昨日就讓人拿去縫制衣裳了,今日去見他們時,正穿在身上呢,我檢查了,并未發現哪裡有破損。”
“剛才在白府,白落離給了線索。”古月華在旁邊慢悠悠的開口,“金嫖商隊背後的勢力是白氏,花钿此次來跳舞也是白氏出的主意。”
“那那匹布……”
“是花钿自己買的。”
“一個舞姬竟然有這麼多錢嗎?”
旌南樓沉思,關州不比都城,荷花亭雖為其中翹楚,但遠達不到客人一擲千金的程度,如果是她自己買的布,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對了,剛才忘了說,這名舞姬之前因意外,臉頰處留了雞蛋大小的疤,後面不知是如何醫治的,竟然全恢複了,一點痕迹也沒有,許多人慕名前來瞧,荷花亭的生意也是自那開始好起來的。”
“還有這回事……”
“多想無益,我們再去花钿那看看吧。”
旌南樓思考了片刻,“你們先去吧,我還有些事。”
她并未多說,古月華也沒細問,自己帶人前往花钿的住處。
走到半路突然發現陸恪跟在自己身後,見自己轉身看他,隻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