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樓瞬間明白,這是嫌棄這邊人味重,“走吧。剛好趁這些人都在看花,我們偷偷溜。”
看旌南樓狡黠的神情,陸恪不由的露出笑容,“好。”
手試探了的碰了一下旌南樓的手指,瞬間被握住。
旌南樓還回頭疑惑了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詢問他怎麼還不走。
陸恪擡手,掩飾唇邊的笑意,順從的跟在旌南樓身後出了宴會。
莊園外還聚集這許多人,見兩人往外走,有個人大着膽子上前詢問,“你們若不進去了,令牌能賣給我嗎?”
“令牌還能轉賣?”旌南樓看了眼手上的令牌。
“這邊的守衛隻認令牌不認人的。”說完目光希冀的看着旌南樓。
旌南樓将令牌遞給他,“宴會快結束了,我們要離開了,令牌送你。”
“謝謝!”女子兩眼放光,拿着令牌像是拿着什麼寶貝,朝旌南樓行了一禮,“祝夫人與郎君百年好合。”
旌南樓臉頰發燙,後知後覺自己一直拉着陸恪的手,連忙松開。
陸恪心中有些失落,面上不顯,将手中的令牌遞給了第一個來詢問的人。
兩人踏着月光回到客棧。
此刻宴會還在繼續,月明再次将目光投向最後面的座位,發現兩處座位皆換了人,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一下子對這宴會沒了興緻,擡頭吩咐了随從一聲,自己走了。
這邊躺在床上旌南樓還在想,原來女鬼殺人背後是這麼回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自己似乎沒有理由跟陸恪住一間房了……
視線不由落在陸恪身上,此刻他已梳洗完畢,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垂至腰間,微微側頭看着自己,像是誤入凡間的精靈。
旌南樓忙别開視線,被美貌沖擊的大腦此刻想不起任何事情。
陸恪微勾嘴角,第一次對自己生的貌美有了好感。
次日,陽光照在樹葉上,像是給葉片鍍了層金沙,不同的鳥鳴聲在頭頂叽叽喳喳的叫喚。
旌南樓等人已走出假竹鎮,在一處溪流旁休息。
旌南樓生起火,陸恪和衛景星在溪水中抓魚。
陸恪抓魚的功夫很是了得,手中的樹枝是從旁邊的樹上随意砍下,用刀削成尖頭而成,他銳利的眸子盯着水下的動作,一叉一個準。
而衛景星也學着陸恪的模樣,用樹枝叉,不是叉歪了,就是樹枝折了,最後不耐煩了,直接跳下河抓,到也抓上來一條,隻是鞋褲全濕了。
抓來的魚姚凜開膛破肚,叉在樹枝上,旌南樓負責翻烤。
抓了四五條後,陸恪與衛景星一同坐在柴火旁,陸恪幫旌南樓一起翻烤魚肉,衛景星在烤幹衣物。
魚還沒吃上兩口,一道劍光将柴火堆劈成兩半。
旌南樓被陸恪護着躲開,姚凜和衛景星也相繼躲開。
四人全部轉頭怒視來者。
黑衣人整齊劃一,粗略估計有十幾人,将四人包圍,手中統一握着長劍,面上覆黑巾。
“這是又遇見追殺了?”旌南樓現在已經習以為常,迅速從腰間抽出短刃。
姚凜拇指一挑,長劍出鞘,寒光一閃,包圍圈便多了兩個缺口。
衛景星沒趁手的武器,随意從地上撿了一根烤魚的木簽,注入内力,一時間跟黑衣人打的有來有回。
旌南樓原本跟在陸恪身邊,黑衣人一刀劈下,将兩人隔開,而後,兩人纏着陸恪,其餘黑衣人全部湧向旌南樓。
“沖我來的?我一個弱女子也需要你們主人派這麼多高手殺我?”旌南樓驚歎出聲。
鄭國的軍隊總不至于追到嵇國來,嵇國自己也招惹什麼人,那這些黑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聽見旌南樓詢問,黑衣人沒有任何回應,殺招盡現。
旌南樓憑着腦中破碎的記憶和肢體記憶硬生生擋下來兩招,但黑衣人人數太多,招式狠厲,寒光一閃,劍已沒入自己的左胸膛。
陸恪見狀,雙眼通紅,用身體接下黑衣人的一劍後,短刃劃過兩名黑衣人咽喉。
一個翻身來到旌南樓面前,用短刃接下黑衣人的長劍後,一個飛踹,将黑衣人連帶着他身後的兩人一起踹飛三米。
姚凜見狀眉心緊了緊,手上的劍勢越發淩厲,十招之内,就将攔她的黑衣人斬盡。
終于等到陸恪來幫自己,旌南樓左閃右閃,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在這些人面前不夠看,在躲開黑衣人攻擊的同時,注意着不阻礙陸恪出手。
等到姚凜加入隊伍,整個戰局發生了轉變,旌南樓夾在兩人中間,也能趁黑衣人露出破綻時,上前補一刀。
遠處的樹梢上站着一個瘦弱的女子,那瘦弱的腰肢和纖細的手臂,讓人看了覺着風大點都能将人吹跑。
隻見她從背後抽出一把墨色的箭矢,搭弓上箭,瞄準旌南樓的方向,拉滿,然後一放。
蓄滿力的箭以排山倒海之勢飛來。
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箭穿透了旌南樓的肩膀,她因箭矢的力道後退了好幾步,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