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樓眼前閃過白光,腦海中另一道箭矢飛來。
腦海中的箭矢化作實體從空中朝自己襲來,她用盡所有力氣才翻了個身,那道箭矢被陸恪斬斷,斷箭的一端插在離自己兩公分的土裡。
差點……差點就要交代在這了。
旌南樓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擁有預知的能力。
身上痛的有些麻木,她艱難擡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貼近胸口的箭有一公分被血染紅,眼前的星星更多了,視覺一陣發黑,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但她強撐着。
陸恪斬斷那道箭矢,從袖中摸出五枚飛镖,嘴邊染着嗜血的笑,笑意不達眼底。
傷了她,就把性命留下。
他将内力全部凝結于小臂和手腕處。
飛镖離手,衆人隻覺一道寒光閃過,不見實物,隻瞬間那飛镖便出現在那女子眼前。
女子瞳孔驟縮,一個倒挂金鈎躲開朝自己咽喉襲來的飛镖。
下一瞬,接肘而至的飛镖收割了她的性命。
怎麼會……
她死前,眸中滿是震驚。
陸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知道,那人必死無疑,這五枚飛镖封鎖了一個人所有的生路,除非她有能力擋下所有含有内力的飛镖,不然隻要她躲了,那麼下一擊必中。
這是自己花了三年,做了各種推演完善後創作的技能,第一次用,沒想到反噬這麼嚴重。
陸恪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一眼呼吸微弱,強撐的旌南樓。
深吸一口氣,“速戰速決。”
“你不要命了!”衛景星大叫,嚴重全是着急。
本來強行将内力灌注在飛镖上,就已經遭到反噬,他竟然還強行繼續使用内力。
“你真是瘋了!”衛景星咬牙,強行提升異能,将自己眼前的兩名黑衣人直接串成串釘在樹上。
姚凜看了眼身後兩人的情況,抿唇,異能灌注劍身,原本光滑的劍身上凝結出一層冰刃,切人跟切西瓜似的,順滑不沾血迹。
不過十息時間,解決完所有人。
旌南樓早已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陸恪站在原地,身體搖晃了一瞬,随後強撐着單膝跪在旌南樓身邊,想要将人抱起,又怕自己抱的方式不對,讓旌南樓再次受傷。
姚凜瞥了陸恪一眼,舉起劍将箭的兩頭削掉。
“抱好她,别碰到她的傷口。”姚凜囑咐。
“我們快點往前走吧,那有個村莊,應該會有大夫。”衛景星指了指前方冒白煙的地方。
陸恪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懷中的女孩,此刻像是個破碎的瓷娃娃,面上血色全無,嘴唇泛着紫。
他忍不住傾頭,靠近她的胸膛。
耳邊響起微弱的心跳聲。
陸恪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那雙桃花眼,此刻泛着紅,連帶着鼻尖也紅紅的,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陸恪将喉間翻湧而出的血咽下,默不作聲的跟在姚凜和衛景星身後。
衛景星看的害怕,戳了戳姚凜,“他這樣真的沒事嗎?”
姚凜瞥了一眼身後的兩人,“有事,但我們不是大夫。快些走吧。”
走了大約一刻鐘,又有一隊人馬攔住了四人的去路。
姚凜英氣的眉毛狠狠皺起。
真是陰魂不散。
一句話沒多少,懷中的長劍出鞘,迅速收割一人。
陸恪小心的抱住旌南樓,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眼中寒光四射。
“景星。”
“怎麼了?”
“把我腰間的紅、白色瓷瓶拿出來。”
衛景星照做。
“白色瓷瓶灑在手帕上捂住口鼻,紅色瓷瓶灑在地上。”
說完後,陸恪小心的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條手帕,眼神溫柔的捂住旌南樓的鼻子。
“師傅,捂住鼻子。”衛景星按照陸恪說的在自己和姚凜的手帕上都撒上了白色瓷瓶中的液體,将紅色瓷瓶内的液體灑在地上。
空氣中瞬間彌漫着刺鼻的氣味。
擡頭,前方的殺手全部口吐白沫,掐着自己的喉嚨倒在地上,抽搐了片刻後,不動了。
衛景星上前探了探鼻息,已經死了。
“你這藥哪來的,還挺好用。”衛景星一轉頭,心髒都漏跳了半拍。
“你你你……你怎麼沒捂住口鼻,沒事吧你?”衛景星大跨步走到陸恪面前,見面前的人臉色蒼白,嘴角溢出血液,表情慌亂。
“這毒對我沒用。”
“那你的臉色……”
“陸恪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這是剛才受的傷。快走吧。”陸恪閉了閉眼,有些無語。
“等等,那是什麼?”
懷中出現微弱的聲響。陸恪瞬間睜眼看向懷裡的人。
“你醒了,再等等很快就到村莊了。”陸恪言語間有些慌亂,他順着旌南樓的視線看去,發現到底的黑衣人胸前藏着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