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凜用劍一鈎,令牌便到了她手中。
“白雲山莊。”
“又是個沒聽說過的地方。我們哪得罪他們了,要派這麼多殺手殺我們。”衛景星拿了跟木棍在這些殺手身上挑挑揀揀。
還真讓他搜出了東西——一塊空白的玄玉令牌。
看到令牌的瞬間,陸恪眼中劃過一絲暗芒。
又是你。
旌南樓時被痛醒的,胸口的箭像是在自己的身體裡拉鋸,無窮無盡的疼痛,讓自己從眩暈中醒來。
一醒來就看見不遠處又個光團,這才出聲提醒大家。
耳邊傳來機械音,“宿主機體損傷太過嚴重,是否需要系統接管身體。”
心底産生極大的抗拒。
“我不要!”
系統滴滴兩聲,最終妥協,“收到宿主訴求,系統告退。”
腦袋又開始昏昏沉沉。
“南樓,别睡,我們到村莊了再睡好嗎?”
耳邊陸恪的聲音朦朦胧胧,叫自己别睡。
“可是……我真的有點困,我就睡一會,一會好嗎……”
“别……”
陸恪的聲音中帶着及其濃烈的痛苦和悔恨。
旌南樓強迫自己睜開眼,“我沒睡,你别難過。”
說完,還對陸恪笑了笑。
一滴溫熱的淚劃過自己的眼角。
嗯?我哭了?
旌南樓睜着眼,朦胧間看見陸恪通紅的雙眼。
是陸恪哭了。
“别哭,我撐得住。”
陸恪忍住眼淚,加快腳步,手卻很穩。
旌南樓沒有感受到一點颠簸。
四人趕到山莊時,天色已晚,村民見四人渾身血迹斑斑都害怕的關閉門窗。
一名老人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幾位來鎮上是有什麼事嗎?”
“老李,别搭理他們,萬一是那來的人,怕是會引來禍端。”隔壁鄰居提醒道。
“我看他們渾身上下沒有那邪乎勁,眼神也清亮,想來不會是那的人。”
旁邊那人歎了口氣,不再勸。
陸恪大步走到老人面前,“老人家,這可有大夫?”
見他神色緊張,言語中帶着慌亂,懷中還抱着個中箭的女娃,老人皺眉将門敞開。
“我姓李,村中沒有正兒八經的大夫,他們平時受了傷都是我治的,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進來吧。”
陸恪看看懷中的旌南樓又看看上了年紀的老者,一咬牙,将人抱進去,按照老者的指示,将人放在床上。
“你扶着她,拔箭的時候她可能會掙紮,記得扶好,把這個布塞到她嘴裡,防止她咬到自己舌頭。”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一隻皺巴巴的手穩穩的握住漏出的箭頭,一個用力,箭平穩拔出,血如瀑布湧出。
旌南樓疼的掙紮,陸恪緊緊握住她的肩膀,眼眶通紅。
老者很有經驗,有條不紊的止血。
鮮血染紅了止血帶,在按壓半刻鐘後,終于停止。
老者用烈酒給傷口消毒縫合,一氣呵成。
“好了,這傷口太大,太深了,得靜養一段時日,這兩日夜裡可能會發熱,你們自己多照看着點。”
陸恪起身,朝老者行了禮,“謝謝您。”
“小夥子,我看你也受了傷,外表沒傷口,應該是内傷,跟這個小姑娘比起來沒輕多少,我這沒有對症的藥,明天上山采一些,你自己先靜養。”老者上下打量陸恪,又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姚凜和衛景星兩人。
“你們兩個倒是還行,喝喝草藥就能好。”說完便收拾東西走了。
“對了,你們可以在我這先住幾日,村裡怕是沒有其他人家再敢收留你們了。”老者回頭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房間内氣氛低迷。
衛景星看了看床上慘白着臉的旌南樓,抿了抿唇,“我去找些吃的。”
說完,便出去了。
姚凜抱着劍看看旌南樓再看看陸恪,皺了皺眉,“趁現在天還沒黑,我去山上看看有沒有我們需要的草藥。”
陸恪沉默的看着他們一個一個離開,待人全走完後,他垂眸看着旌南樓,過了片刻,打來一盆水,細細的替旌南樓擦拭臉和手。
天全黑之際,兩人回來,手上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有吃食,有藥材。
陸恪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你們幫我照看一下南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衛景星嘴邊的話還沒問出,陸恪已經走遠了。
他撓撓頭,“他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嗎?怎麼看起來像沒事人?”
姚凜淡淡的瞥了衛景星一眼。
“他在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