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毫不猶豫的将藥丸吞了,從腰間取出一定金子遞給李婆婆。
“倒也沒有這麼貴,換成一錠銀子就成。”
陸恪搖搖頭,将金子放在桌子上,他知道李婆婆給自己和南樓的藥值這個價,一顆藥丸下去,原本隐隐作痛的經脈均已舒緩,内傷也有修複的迹象。
李婆婆瞟了一眼陸恪,見他神色堅持,還是收下了。
心裡念叨着,我也不白拿你的,多出來的部分我再給他們做些藥丸好了,一個兩個的都是不要命的。
“你們兩個幫我去摘些草藥。”李婆婆朝姚凜和衛景星說道。
“都沒吃你的藥還要幹活啊。”衛景星嘴上嘟囔着,身體已經很自覺的跟在李婆婆後面了。
“你們不去采藥,難道讓我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去嗎?況且這藥采來是用到你們同伴身上的。”李婆婆從房間裡拿出紙筆,邊說邊寫。
衛景星迅速閉嘴,是自己多言了。
片刻後李婆婆遞給兩人一張紙,“這藥材都認識的吧?”
衛景星剛想說不認識,就見旁邊的姚凜點了點頭。
不愧是丞相,博學多識。
房間内,陸恪正端着藥喂旌南樓,兩人誰也沒說話。
旌南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聽見陸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心裡好像竄起一股無名火。
但仔細想想又好像沒有什麼生氣的理由,這怒氣起的自己都莫名其妙的。
想了半天,隻憋出來了幹巴巴的一句話:“你的傷好些了嗎?”
“多虧了李婆婆的藥,已經好多了。”
陸恪的表情格外的乖巧,旌南樓心中莫名起來的火氣又莫名其妙的散了。
“接下來不許再亂使用内力了。”旌南樓皺着眉,語速快的嗆了口口水,劇烈咳嗽起來。
陸恪忙放下碗,幫旌南樓順氣。
“你别生氣,我不用内力了。”陸恪忙保證。
養傷的日子就這麼平平穩穩的過去了十天。
旌南樓坐着陸恪制作的輪椅上,心情明媚。
終于可以下床了,可憋死我了,天天不是看着天花闆,就是喝藥,感覺自己再躺下去人都要發黴了。
不遠處,村裡幾個阿婆聚在一起正聊着天。
旌南樓反手拍了拍陸恪推着輪椅的手,“我們去那。”
身後的人稍加操控,輪椅便調轉了方向,朝人群走去。
“你們晚上有沒有聽見小孩的哭聲?”
“我也聽見了,大半夜的,老滲人了!”
“你們說不會真有鬼吧?”
“胡說,我聽那方向分明就是那個山上傳來的。”
“是那個地方?”
“肯定是……”幾人見旌南樓和陸恪朝自己的方向走來,紛紛換了話題,閑談起家裡事情。
又是那個地方。旌南樓在心中思襯,越想越覺得就是白雲山莊。
她揚起一個乖巧的笑容,擡頭狀似無意的詢問,“剛才聽婆婆們提到白雲山莊……”
“老王,是不是你說的這名字?”
“我沒說啊,是不是你老胡?”
“我也沒說啊!”
“肯定是你們剛才誰不小心說漏嘴的,要不這小姑娘怎麼能知道呢?”
幾人互相争論,沒人承認是自己說的。
旌南樓眨了眨眼,本來是想試試,沒想到真的被自己炸出來了,就是這個地方,那麼這些人聽見的小孩哭聲很大可能就是地牢裡那群小孩子在苦。
不知道那個銀色瞳孔的小女孩還活着嗎?
旌南樓收斂心神,在幾人即将吵起來之際,再次開口詢問,“這白雲山莊是個什麼地方呀?”
幾個婆婆面面相觑,都默契的不開口。
空氣都安靜了片刻。
其中一位婆婆打破沉默,“啊呀,我想起來我家的豬還沒喂呢!得趕緊回去喂了,那可是我家的大寶貝,可不能餓着。”
說完匆匆走了。
後面幾人紛紛效仿,找理由離開。
詢問無果,旌南樓在心底歎了口氣,白雲山莊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村中的村民像是躲瘟疫似的躲着,甚至連名字都不敢提。
站在旌南樓身後的陸恪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白雲山莊的方向,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後又咽了下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陸恪說着肯定的話,手上卻沒動作,眼神中征求的看向旌南樓。
“走吧。”
得到旌南樓的肯定答複,陸恪才闆着輪椅調轉方向,回住處。
午飯時間,恰巧李婆婆今日沒出門。
旌南樓将口中的飯咽下,猶豫間偷瞄了好幾眼李婆婆。
“要問什麼就問,這麼偷偷摸摸看我做什麼?”
旌南樓憨笑,“我想問……白雲山莊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大家僅提起這個名字,神情都變得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