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條…變了…
得益于自帶的深色擺件,釉面幹淨到可以倒映出身影,即使當做鏡子,也沒什麼問題。
得到樸成訊的告白後,标注着她名字的血條穩定的跳到了60,而敷料下的傷口,被劃傷到猶如淅淅瀝瀝小雨的血液,也凝固着愈合。
就是持續低熱的狀态,似乎都得到了緩解,頭腦變得清醒不少。
呼出的熱氣灼着耳骨,讓樸成訊的耳朵染上了一層紅暈。
明明在做告白的事情,一直不肯看着她,卻執着的抱着她,訴說着心情。
“這個。”
是一張塑封過的舊船票,油墨斑駁的漢字,泛黃的紙張,都昭示着它的曆史印記。
“是芝玉努那的生日。”
樸成訊指着那行鉛字,解釋着船票的由來。
“在上海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小店,裡面有很多以前的東西。這張船票,因為剛好是努那的生日,所以去問老闆了。”
他根本不認識漢字,中文也講的差勁,很艱難的用手機翻譯,才知道是船票。
“我不需要努那和我走,努那隻需要站在原地,等我走過來就好。我知道現在要努那接受,很困難。”
“隻要别拒絕我就好,可以嗎?”
他用濕漉漉的,小狗一樣的眼神請求,就好像和船票相關的那部電影一樣,暗示着他的想法。
其實他不介意到底有沒有男友的名分。
況且現在和他,算不上出軌。
“不可以,成訊ssi,請你建立正确的情感觀念,不管對方是多麼美好的人,你最應該珍惜的,是自己才對。”
她看着我的眼睛,即使是帶着點倦,也依然是美的,滿眼真誠的表達着,和其他人不一樣,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
她不要推拉,不要含糊不清,暧昧不明的表達,她隻是一直告訴我,樸成訊完全值得被愛。
“你也很重要,是絕無僅有的唯一,請好好愛自己。”
就是這樣,才沒辦法不去喜歡她。
“至于交往…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
她有些為難的輕咬下唇,唇瓣被她□□的鍍上水色。
“在整理好感情之前,因為受傷而答應把成訊當做填補空白的那個人,實在很不負責任,也不夠尊重人。”
“沒關系,努那。隻要你記得這件事就可以了。”
樸成訊不指望一次性解決,畢竟沈芝玉不是那種性格。
“還發熱嗎?”
他伸手探在沈芝玉的額頭上,估摸着溫度。
“啊…好涼。”沈芝玉輕笑着随着他的手順勢倒在沙發上,“冰王子不會融化嗎?”
被她的反應可愛到,樸成訊嘟囔着喊:“努那~你怎麼也這樣。”
“不是嗎?”
沈芝玉從沙發裡前傾起身,雙手撐在座椅部分,長發濃密烏潤,堆雲砌霧般落在肩頭,蕩在空中,眼睛又美又靈。
“冰王子?”
她故意調笑着打趣,鮮活又可愛的樣子,有别于其他時候,因為少見,因為獨特,因為他不怎麼能見到,所以美的讓人心頭一滞。
“努那…”
他假裝忙碌,走到牆角給她未收拾的行李分類,人夫感很強,好像他是這個屋子的男主人一樣,而沈芝玉幾乎默認了這種感覺。
畢竟對誰成為她男友這件事情上,她真的無所謂,隻是現在答應,過于急切,會讓自己掉價,也不符合沈芝玉的形象。
就像當初接受崔然峻一樣,她也無所謂,
女孩子們在意的那些初戀或者初吻,不是出于愛慕,不是愛情,更不是喜歡和真心,而是依靠陰暗的仇恨,完全負面的厭惡。
作為報複的工具,射出的一箭,刺的那個女孩子血肉模糊,卻也正中紅心,讓崔然峻心動不已的同時,那隻慢箭也終于在十年之後,抵達他的心髒,讓他痛苦不已。
不知道會有這種結局,他是否還願意接受丘比特和涅墨西斯合力射出的箭矢,但就和涅墨西斯另一個名字一樣,沈芝玉對他來說,也許也是不可避免之人。
成為她的男友其實并沒有那麼難,她隻是需要一位足夠慷慨,足夠帥氣,最好還很乖,聽話,和男人們的要求如出一轍。
思想或者靈魂,我根本不關心。
現在的話,沈芝玉更關心,忽然出現的,在她名字尾部寫着可供展開的血條注釋。
嫂子值:該數值和宿主健康強關聯,與男愛豆的肢體接觸、愛慕之情或建立戀愛關系,可持續增長。
至于她姐姐,則是另外的。
知名度:該數值為附加項,随着知名度的上升上漲,成為知名藝人達成行業TOP等級,即可獲得許願機會,譬如——令死者複活。
其下一行ps标識着,剪斷情緣線,改變命運,即可令死者回避死劫。
總注釋寫着:以上兩者相輔相成,知名度高則易獲得男愛豆愛慕,譬如男團理想型。嫂子值則對知名度提高有一定幫助。
死者…複活?剪斷親緣線?
沈芝玉垂下眼眸,纖長睫毛被頂光投出道淺薄的影,疏散的落在眼下。
白色敷料下的傷口開始發癢,像是愈合的前兆。
手術打結時的勒痕,那道幾乎要刺穿肌膚的血線,終于撐不過她的反複折磨,扯出皮肉鮮血來,湧出來的血滴像是被折斷的蛇信子。
即使是修剪到沒有一絲白邊的,無害的圓弧指甲,也變得銳利,陷入血線中,殘留着氧化後的暗紅,留在指縫。
沈芝妍…我的姐姐。
光是想起這個名字,沈芝玉就很難保持冷靜。
從她離開之後,沈芝玉好像被剝離掉了那些情緒。
永遠理性、中肯,客觀,從不發瘋,情緒穩定,用來觀察事态,讓自己占據有利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