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那!”
崔忛圭穿着黑色大衣,戴着耳機口罩,前額劉海快要遮住眼睛,向她揮手。
“這裡哦~”
因為不方便叫他的名字,所以沈芝玉也隻是揮了揮手,沖他笑着,溫柔又甜蜜,初戀感超強。
崔忛圭快步小跑着過來,說着努那的手好冷,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裡。
“現在不冷了。”
沈芝玉也沒非要松開,其實她大概猜到了崔忛圭約她的原因。
告白的話,他已經說了,那麼…他要做什麼呢?
一直到達他預約的餐廳,牽着的手才被松開。
崔忛圭知道沈芝玉不喜歡吃日料,雖然大部分時候約會,大部分人都會選日料店,因為她不喜歡,他也不會踩雷。
這家店是被推薦的中餐,其實他去的更多是隔壁發廊。
雖然不是像新羅的“八仙”,四季的“豫園”那麼有名,但是位于漢南,低調隐蔽到像個私宅,要不是有人推薦,崔忛圭可能還沒注意過。
他也提前找朋友來試過,味道确實很不錯,所以才把約會定在了這裡。
把口罩耳機取下放在一旁,撐着臉看沈芝玉,都說燈下看美人,也果然如此,确實很漂亮。
“耳機是為了時尚完成度嗎?”
沈芝玉的耳墜勾住了發絲,落在她臉側,像是明暗的交界,被她用手指撥弄回去。
“今天是這樣的。”
但大多數時候,也有實際作用,不是說讨厭粉絲或者怎樣,隻是長期處在嘈雜的環境裡。
機場總是少不了接機送機的粉絲,激動的尖叫着,呐喊着,聲嘶力竭的傳達喜歡。
很感謝,真的,但是,有時候也想安靜一點。
“努那,其實可以不叫努那吧?”
“那麼…要叫芝玉ssi嗎?好生疏的稱呼。”
白瓷湯匙攪拌着花膠,時間控制的剛好,入口并不粘稠,複古的,粵式風味。
“ca gi ya…怎樣?”
親愛的?好像以前崔然峻都沒有這樣過,進度推的太快了吧?才剛告白沒多久呢…
“這樣的話,然峻怎麼辦呢?”她有點苦惱的歎了口,“我們好像,不是能繼續靠近的關系。”
“為什麼?因為努那和然峻哥交往過,所以不能和我交往嗎?”崔忛圭頓了頓,“努那這樣想的話,我也太可憐了吧?”
“難道不用顧及他的感受嗎?我和他再見面的時候要說什麼?和忛圭在一起了,這樣講嗎?”
“努那總是這樣,比起自己更優先考慮别人的感受。就不能自私一點隻考慮自己嗎?”
隻考慮自己,我本來就隻考慮自己啊…
沈芝玉咬了一口春卷,高熱量果然帶來了充分的滿足,但卻讓适應常年清淡飲食的胃部變得不适。
她的每句話都是拒絕,每句話也都是接受。
不接受的理由絕對不是不喜歡,隻是因為顧及别人的看法,顧及大衆的目光,在意整個環境下約定俗成的規則。
所以,請強勢一點吧?
霸道的侵占,讓我不得不接受。
任何想要的東西要是主動索取,就會變得直白,落入俗套。
想要的,得讓别人主動給你才行。
這才是沈芝玉的一貫做法。
“讨厭嗎?”
崔忛圭換了個位置,捧着她的臉,吻落在她的唇上,沒有任何情.欲的味道,隻是簡單的唇瓣相貼而已。
“讨厭也沒辦法,因為我太喜歡了。”
他看着沈芝玉的反應,這次是輕柔的吮吸唇瓣,一步步的加深,口腔内壁的軟肉,被觸碰的唇舌,被攫取的空氣讓人有些頭腦發暈,眼睛開始失焦,模糊的好像看到了崔然峻的身影。
可哪又有什麼關系?
又不是她主動的。
即使被吻到亂七八糟,身子軟成一片,快要變成一灘水,随着他的深入,嗚咽也被他吞下,避無可避蜷縮在牆壁上。
也完全不是她的錯啊…
畢竟,我可沒有主動做過什麼。
崔然峻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濕熱的紅唇微張,眼神迷離,唇瓣被吻的愈發紅豔,甚至有點腫,發絲淩亂的落在肩頭腦後,幾乎一字領的白色毛衣被拉扯往下,隐約能看到胸衣的蕾絲邊。
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是狗嗎?在做标記?
“哥,你來了?”
崔忛圭倒是非常坦然,甚至還記得用手指擦掉她唇上,被他吻出來的水漬。
“阿西…你到底在幹什麼?”
原來真正看到這一幕是這種感受,崔然峻後知後覺的察覺這一點,沉着臉問。
“瘋了嗎?”
“和芝玉努那接吻。”
以前怎麼沒覺得崔忛圭是這種性格呢?
沈芝玉還有點擔心,崔然峻會給他的漂亮臉蛋,加點顔色。
“說到底,芝玉努那和哥分手了,我為什麼不能和她接吻?哥又憑什麼管我們?”
崔忛圭理直氣壯,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應該說,做這些的時候,他就不再顧及崔然峻的感受。
“呵…”
崔然峻冷笑一聲,咬着口腔軟肉,幾乎要咬出血來,也隻有疼痛能夠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别把事情鬧大,别讓芝玉難堪。
他這麼想着,克制着胸腔裡翻湧的情緒,隻是把沈芝玉從靠牆的座椅角落拉出來,牽着她的手,幾乎是挾持的狀态,拖着她往外走。
冷着臉着離開預約的包廂,經過墨綠牆壁的大廳,一直到把她塞進車裡才終于松手。
他看着沈芝玉,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拉起金屬拉鍊條,直到看不見任何一寸肌膚為止,卻還記得把她散落的發絲從外套裡拿出來。
捧着她的臉用拇指擦拭着唇瓣,像是要完全擦掉另一個人的痕迹一樣,反複蹂躏着,讓沈芝玉忍不住輕微皺眉,可她卻始終閉口不言。
他什麼也沒說,而沈芝玉也沒有開口,隻剩下汽車行駛和車内暖氣的聲音。
“不要和他在一起。”
最後還是崔然峻開口打破了這片冷凝。
“我不許你和他在一起。”
他停下車來,昏暗的巷道。
明明話說的那麼強勢,動作表情卻是委屈巴巴的,碎發也低垂着,像隻被抛棄的可憐小貓。
“是。我出軌,我混蛋,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幸福,你一定要過的比我好。”
夜燈掠過他的眉眼,明明在笑,卻感覺他的笑,好像眼淚一樣,在臉上淌着要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