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分手,不是為了把你交給這種爛人。”
這些全部出自真心。
“忛圭也好,其他男人也是,不管是琇彬還是曦承,他們都是在你面前裝善良而已。”
“不要和他們在一起,你值得更好的。”
“有什麼差别。”
沈芝玉望着車窗外,不去看他,單手撐着臉側,疏離淡漠的像一場冷雨。
“不管和誰在一起,有什麼差别,反正都一樣。”
“況且,然竣,我們分手了,我要和誰在一起,過得怎樣,會不會受到傷害,都和你沒有關系了。”
她定定的看過來。
“我不需要騎士。”
她的眼睛好冷,不管是誰,在她的注視下,心都要結成冰了。
崔然峻總是會輸的,他每次都會輸的。
“你每次都這樣,讓我像個瘋子。”
“其實芝玉你,根本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安慧美,因為她喜歡我,而你讨厭她,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
“可是我…我以為我愛你就好了,不被愛也沒關系,隻要我愛你就好了。”
“可是我做不到。”
人總是貪心的,得到回應之後,欲望就像加上放大鏡一樣,想要被她愛着。
“我真的做不到。”
沈芝玉這個人,隻有真正擁有她,才會發現有多痛苦。
離她越近就越遠,成為男朋友還不夠,成為男朋友之後想要的就會更多。
她不是雪,無法融化。
她有一顆鋼鐵鑄成的心髒,即使再怎麼努力,即使達到沸點,也不可能将她融化。
不是男朋友就不會貪心,她給的就已經足夠了。
“男朋友這個位置,真的好痛苦,簡直是溫柔的淩遲。”
“我沒有指責你,我隻是,沒辦法再忍耐了。”
“但是芝玉,希望你幸福是真的。”
沈芝玉想,是什麼讓她堅持了那麼久沒有和這個人分手呢?
很乖嗎?很聽話嗎?
好像不是啊…那麼是…什麼呢?
是他足夠愛我,是他非常笃定的愛着我,是他即使知道,我并不喜歡他,知道我其實很冷漠,也依然愛着我。
他的任何事情,任何反應都像是那種要争取父母注意的孩子,一點點試探着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最後卻發現她的心髒空無一物。
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押上了所有在一場注定會輸的賭局上,所以失望的離開。
“努那?”崔琇彬假裝驚訝的偶遇,“你怎麼在這裡?”
他明明都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卻依舊揚着無辜的臉蛋這麼問。
“琇彬?”
沈芝玉一下下的蕩在秋千上,小區樓下的小公園,反正那些溫暖的燈火從來和她無關。
要反省嗎?
Aquazzura的麂皮尖頭被她蹭的髒兮兮。
才不要,又不是我的錯。
自私對她而言幾乎是天性,别人對她的付出是理所當然,得到的好處也是如此,絕對不要指責自己,她隻會覺得是别人奉獻的不夠多。
愛我,捧上心髒給我,将一切雙手奉上,本來就應該如此。
沈芝玉是如此完美,是我用心雕琢的存在,怎麼會有人不愛她,怎麼會有人能不愛她?
在我心裡任何東西都有價格。
如果愛情換不來面包,為什麼要那麼用心的經營一段關系呢?
沈芝玉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須有回報。
“努那在幹什麼?”
崔琇彬學着她坐到另一個空着的秋千上,卻因為個子太高,看起來有點憋屈。
“嗯…應該算…發呆?”
沈芝玉歪着頭思考,有點懵懵的狀态,和平時從不出錯的樣子相比,有些出人意料的反差萌。
“什麼都沒想嗎?”
“好像…也想了什麼。”
“是什麼呢?”崔琇彬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不管是什麼,好像都沒讓努那覺得開心。”
雖然嘴上說着這種話,實際上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崔忛圭這小子到底搞什麼,把人親的亂七八糟。
阿西,真是讓人不爽。
然峻哥就這麼沒用嗎?
無語了…還得自己來。
“是因為和忛圭接吻了嗎?”
他的直球發問已經超越了禮貌的邊界。
“還是因為然峻哥才心情不好呢?”
其實努那也沒那麼善良吧?或者太善良了,就連忛圭都可以,那麼我…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我可以和你接吻嗎?芝玉ssi。”
這麼禮貌的問着,欺身上前時,手卻已經掐在了她的大腿上,從他的手掌虎口溢出一點點軟肉,指腹觸碰到大腿内側,讓人有些發癢。
按在她的後腦,吻了上來,他好像不懂什麼是試探,理所當然的侵占所有空間,整個身體重心都落在他懷裡。
不會覺得是在和崔忛圭接吻麼?
沈芝玉半眯着眼睛,明明在接吻,眼底卻依然是冷的,清醒的看着對方意亂情迷的沉淪。
沒用多大力氣,算是演一下的抗拒着,推在他的胸前,還記得咬一口他的唇瓣,裝作氣悶的,當做不接受的答案。
“在生氣嗎?努那?”崔琇彬笑了起來,清純滿分,“可是我,也會嫉妒啊。”
“好不公平,為什麼忛圭可以呢?把我當做小狗吧?”
“努那,小狗的話就不會生氣啦!”
屁,你不是兔塑?
沈芝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況且啊…想當小狗的男人實在太多了…難道每隻狗都要咬一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