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成田機場的時候,沈芝玉多少記得自己現在成為了公衆人物,将臉埋在圍巾裡,隻露出雙眼睛,困倦的,恹恹欲睡。
金色發絲未經打理扣在純黑冷帽裡,隻剩下珊瑚粉發尾暴露在空氣中。
随手拿的帽子是李曦承上次落下的,她沒留意,這種東西即使被拍到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從成田到機場的路多少因為崔然峻也走過幾次,況且沈芝玉這種卷王,不考幾個證幾乎是不可能的,日語刷到N1。
雖然證書也不代表熟練,至少對日常來說,也算夠用,所以換乘也沒多少問題,JR的成田特快需要50分鐘才能抵達東京站。
沈芝玉預定好生鮮食材外送到他們住的地方,除了李曦承特别的,其他人不可能就看着他吃,預定的自然是所有人的量,還有工作人員的宵夜小食。
因為在選食材想着合适的菜譜,所以自然也沒注意到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是元斌喜歡的那個努那。
吳時溫看過他的屏保,這位努那的照片幾乎算得上頑固的在元斌的手機裡。
直到沈芝玉出道之後,她的名字才變成沈芝玉,在此之前,隻是元斌的家教努那。
漂亮,當然很漂亮,但是…好中規中矩,漂亮的好無趣。
即使現在染了金發是不一樣的漂亮,也依然是那種乖乖的,溫柔不出錯的樣子。
吳時溫對這種類型完全沒興趣。
【我好像看到了你家努那。】
他發送完消息,拍下照片,卻忘了日韓手機的拍照聲音無法關閉,為了防止偷拍而強制設定。
那聲“咔嚓”也在夜裡也格外明顯。
沈芝玉站在他面前,眉眼彎彎卻并不溫和,隻是依然禮貌的問着。
“拍了我的照片嗎?”
“内,前輩,我叫吳時溫,是個愛豆,和元斌認識。”
吳時溫站了起來,拉下口罩,露出整張臉來,俊秀的,周正的,不需要修飾,非要說的話,也可以概括進正統帥哥臉裡。
沈芝玉對這類型的臉有點反胃。
“那麼…給我看你的手機相冊。”
雖然笑着,語氣也是禮貌而溫和,動作卻并不柔和,幾乎是不容人拒絕的強硬姿态。
确實是拍了,無從辯駁,吳時溫點頭打開手機相冊,前後翻着讓她看清楚,再依言将照片删除。
“謝謝。”
她這麼說着,沒等吳時溫回應就離開,隻剩下淺淡的香氣,缭繞在鼻間。
原來也會發脾氣啊…
【你家努那好兇。】
沒頭沒尾的話讓元斌摸不着頭腦,他隻是回了個【?】,吳時溫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收起了手機。
再次遇見沈芝玉是在一家Tomod's,她的指尖在兩款感冒藥之間來回。
“我建議你選這款哦。”
他拿起其中一款這麼說,沈芝玉笑了笑沒回答,耳骨上的耳釘隐隐的折射出冷光,幹脆的選擇了他不推薦的那款。
“努那生氣了嗎?因為我拍照?”
“沒有。”
不關心的人做什麼都不在意。
況且就嫂子值來說,李曦承給的就已經足夠了。
她又不需要化身超級賽亞人,去争奪奧運金牌。
“那麼努那為什麼在日本?”
他眼睛笑成新月形,溫和無害,乖乖的跟着沈芝玉走,好像沒意識到這個話題的不合時宜。
她站定回頭說道:“時溫ssi,抱歉,我們好像沒到那種程度。”
打包帶走的塑料袋發出摩擦的簌簌聲,吳時溫忽然低頭笑開,有點意思嘛…這位努那。
李曦承見到她是什麼反應?
拉開商務車,頂光也算不上明亮,她的臉埋在圍巾裡,聽見車門拉開的聲音,倏的擡頭,眼睛亮亮的看了過來。
“曦承。”
有點克制的,好像因為在意周圍,所以隻有一點點流露的眷戀,擡頭看他。
“不是說有行程嗎?”
“是啊,所以陪不了你很久。”她讓李曦承靠着肩膀,語調柔和,“但是多少有點擔心,所以來了。”
沈芝玉說的不是假話,隔天她還有拍攝,晚上也穿插了某個晚宴,純社交場合,關乎她能撕下多少商務。
厭煩嗎?當然了。
那時候她又不能是盤菜了,反正上桌的不是她,到時候低頭的還得是她。
掙錢肯定不磕碜,但不妨礙沈芝玉讨厭。
這時候着李曦承,怎麼看怎麼可愛了,人不爽的時候還是找點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努那…”
李曦承猶豫着,他并不想破壞這次見面,比例福特對他們就像流放,除了巡演還是巡演。
一年365天,400天都在海外,好不容易熬到結束還加個20場安可。
真的應該去勞動廳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