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要買河燈嗎?剛才那個小姑娘放的就是我們家的河燈。”一旁的小販,看到這位公子一直望着那姑娘離去的身影,便心下了然。
“好,我買幾個。”阿伏于如罕聽後,将自己的思緒與視線收回,然後向商販付了錢,購買了幾盞河燈。
他走到趙熙剛才蹲下放河燈的位置,右腳向前踏出一步,感覺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低頭一看,他發現了一塊質地極佳的玉佩。
阿伏于如罕立刻撿起玉佩,連剛剛買的河燈也顧不上放置,急切地轉身去追尋那名女子的身影。
然而,燈會現場熱鬧非凡,人來人往,那名女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不知所蹤。
阿伏于如罕想着那名女子和他同住在金溪客棧裡,當下決定明日一早再去歸還玉佩。
次日黎明,伊稚斜派往大晉取和盟書和進獻貢品的隊伍即将往返到達朔方郡。
然而,在這個重要時刻,阿伏于如罕卻在金溪客棧内尋找着昨日遺失玉佩的女子。
客堂内,阿伏于如罕攔住這在算帳的小二問:“店小二,你知道昨日身穿黃色衣衫的姑娘住在哪間房?她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我想還給她。”
“公子,你說的是那位面容精緻的小姑娘吧,她和她的兩個同伴今早就離開了,具體去向我也不清楚。”小二回答道。
“好的,多謝了。那我們也退房。”聽到她已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阿伏于如罕心下惆怅。
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情緒,是害怕嗎?
可他又在害怕什麼?是遺憾嗎?
又為何遺憾?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阿伏于如罕感到十分陌生。
蘇合在一旁看着他,發現他這個從不因任何困難而慌亂的人,第一次露出了這種怅然若失的神情,心下了然。
怕歸還玉佩是假,想見那名女子是真。
但蘇合又不禁有些好奇。
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阿伏于如罕性格果斷之人如此優柔寡斷?
對于阿伏于如罕而言,昔日無論面對何種困難,他都能保持冷靜,穩定而從容解決。
而現在,這位從不近女色的草原未來戰神,竟然因為一位女子失去蹤影而心神不甯。
片刻後,蘇合聽到他的話後收回思緒。
“好了,我們走吧,正事要緊。”阿伏于如罕情緒低落片刻後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他心想,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有信心,他和這位姑娘一定還會再見。到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留住她。
蘇合安慰道:“如罕,雖然不知那名女子是何方人氏,但我有預感,你們一定會再見的。”
阿伏于如罕颔首唇邊帶着笑意道:“會的,一定會再見的。”
随即,阿伏于如罕與蘇合便交了銀子離開金溪客棧。
兩人輕聲交談行走在朔方郡大街之上,朝着郡外的方向前行。
蘇合急切地問道:“如罕,部落的大軍已經在郡外集結,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立刻與他們會合?”
阿伏于如罕語氣平淡地詢問:“來的人有多少?”
蘇合略微思索後,帶着些許憂慮回答,“不到五千人,都是烏雲先生親自選拔的人才,能力出衆,但...會不會人數太少了些?這次伊稚斜和晉地的聯軍,總人數在一萬五千人左右。”
阿伏于如罕道:“足夠了,我們暫時先不與他們彙合,到朔方郡外看看情況,再下戰略。”
在朔方郡之外,一片浩浩蕩蕩的隊伍正在蜿蜒前行。前列與後方将士服飾不同,前方為中原軍隊,而後方為伊稚斜派去的草原士兵。
大軍護送着堆積如山的珍寶,那是大晉為了與伊稚斜維持和盟而進獻的貢品。
然而,前方的大晉士兵們,他們的眼神卻顯得疲憊而迷茫,如同失去了靈魂的傀儡,隻是機械地邁着沉重的步伐前行。
大晉向草原每年進獻貢品,是李林甫與伊稚斜之問的合作協議之一。
然而,這些貢品背後,真相卻是李林甫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對國家和人民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