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虞蒼反複看了幾遍自己全身上下的CT,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仔細回憶昨晚的情況,最初宿白朝他索要心骨不成後悄然潛進他的房間翻找,被發現後從窗戶躍出,再次出現在他房間時也是翻找了一圈沒找到他想要的,才變成那副骷髅的模樣。
想起他嗅到的血腥味和宿白後來被雷劈的場景,虞蒼猜測應該是那副骷髅的模樣更有利于他尋找那什麼心骨,他才會拼着被雷劈也要變成骷髅的模樣。
當時那骷髅的行動方向明顯是朝着躺在床上的他來的。
虞蒼垂眸神色不明地摩挲着手上的CT片,薄薄的左眼皮上墜着的那顆紅痣在陽光下愈發像是一滴血珠。
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電話,轉身朝外走去:“在醫院,這就來。”
“沒事,不影響狀态,曹老師你們先去,不用等我,我馬上到。”
…
道士?
京城的虞北山還在為弟弟要兩個道士而感到疑惑且奇怪。
小蒼他一向不喜歡有人跟着,連他找的保镖都會時常被他找借口調走,怎麼突然想着要找兩個道士跟着?
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他最後還是讓人去請白雲觀的道長。
白雲觀是京城最有名的道觀,裡面的道長看風水氣運十分有一套,若不是他媽自小蒼走丢後每年都給白雲觀捐一大筆香油錢,有了香火情,想要請白雲觀的道長估計還得費點勁。
…
某個不知名小巷子裡,醒來的宿白坐在地上把保溫杯裡的最後一點水給喝了。
過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神色,僅能看見蒼白得如同紙張的下半張臉和抿緊的唇。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有了動作,掃了眼自己染有大片血迹和泥漬的短袖,他伸手拿過一旁掉在地上的外套披上。
幸好昨晚動手時怕雷把兜裡的粉紅色水晶發夾給劈壞提前把外套給脫了,眼下雖因昏倒在小巷裡導緻外套上沾了大片泥漬,但好在沒有血迹,不至于一出小巷就來個警局一日遊。
穿好外套的宿白擡頭盯着天空,眉頭不自覺緊鎖。
他以骷髅的模樣靠近一些失去意識、眼睛看不見或者睡着的人都不會被雷劈,唯獨虞蒼是個例外。
無論他是否有意識,無論他是否睡着,但凡他以骷髅的模樣靠近他五百米範圍内必被雷劈。
昨晚他本打算以血肉之軀靠近睡着的虞蒼,再在他一米範圍内褪去血肉,感應到心骨後拿到心骨就離開。
他知道肯定會有雷劈他,但是一米的距離足夠他扛着雷的同時拿回心骨,那知昨晚雷的威力會比平時劈他的威力高百倍不止,三道雷顯些給他劈散架。
當時眼見着有人要闖進來,心知要是被這麼多人看見他的模樣,接下來劈他的天雷的威力估計還能再高,斟酌了下他隻能遺憾離開。
經過這一次他确定,規則的确在阻止他拿回心骨。
背部尖銳的疼痛細密且綿延,收回思緒的宿白拉起衣服側頭瞥了眼後背,黑塊密密麻麻地浮現在蒼白的皮膚上,從腰部到後背、到肩胛至後頸,乍一看整片背部除了右邊腰側到肩胛那一小塊,其餘全被這大小不一的淤青給占據了。
宿白用手輕按了一下淤青處,劇烈的疼痛讓他愈發抿緊了唇。
這具身體受了損,若是再被雷這麼劈上一次,他估計就得重新尋找身體了。
這個世界的規則實在霸道。
宿白很是不悅,心骨本就是他的,他隻是找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而且這具身體他尋找了八年,好不容易才遇到這麼一個願意把血肉和身份借給他的人。
祂不止阻止他找回本就屬于自己的心骨,還企圖破壞他辛苦找尋來的身份。
…
中午,趁着吃午飯的空隙虞蒼用手機下載了兩個看小說的App,在上面找了幾本比較火的玄幻靈異小說觀摩起來。
看着看着他發現宿白在班級群裡喊他。
虞蒼盯着班級群裡宿白的消息看了會,動了動手指回了他的消息:‘有事?’
好不容易才摸索到班級群,找到可以聯系虞蒼的途徑的宿白立馬回道:‘你桌上的東西我可以吃嗎?’
虞蒼下意識看了眼桌上的午飯,随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酒店房裡的桌上。
這個骷髅現在在他的房間裡?
他自己一般不會帶吃的回房間,隻是這兩天李銘他們會來他的房間讨論接下來可能還會遇見的題型,桌上吃的都是他們帶過來的。
昨晚換房時為了不引起帶隊老師的注意他并沒有把這間房退了,所以那些吃的并沒有被酒店的人清理掉。
虞蒼看着群裡宿白的消息,這骷髅有禮貌但不多。
知道吃他東西要提前問一聲,卻在沒經過他同意就擅自進了他房間。
他動了動手指回了兩個字:‘可以。’
‘?’
‘?’
‘?’
‘?’
群裡在靜默了一會後,接二連三的人冒了泡。
學校食堂,宋思思眯着眼睛看清智能手表上的字後,難以接受地道:“不要啊,虞神什麼時候和宿白的關系這麼好了?”
這都好到能去對方屋裡吃東西了。
男神和她讨厭的人成為了好友,這就好比她粉了八年的旦和她讨厭了十年的愛豆成為了好友。
宋思思心情沉重、難以接受,最後化悲憤為食欲埋頭幹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