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蒼拿到手機走回來時就見不少從校門出來的同學都駐足探頭往一旁的小巷裡看。
不太在意的他繞過他們往前走,擡眼往校外小賣部旁第二棵樟樹下看去卻沒發現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腳步,目光在四周搜尋了一番都沒發現宿白的身影後,有些許不耐地皺了下眉。
見有同班同學站在不遠處,虞蒼走上前向她問了一聲有沒有看見宿白。
吳佳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擡手指向不遠處的小巷子:“宿白被隔壁學校的幾個不良學生帶到那小巷子裡去了。”
虞蒼溫和地道了一聲謝,就往小巷那邊走去。
見他往那邊走,吳佳目光落在他挺直但單薄的背影上,沒忍住擔憂道:“對面四五個人呢,要不你還是等一會吧,有人去叫教導主任了。”
眼見着虞蒼沒聽她的話,直直地朝那條小巷走去,吳佳着急得直跺腳,完犢子了,為她們班掙得許多榮耀的年紀第一要被打了,這班主任不心疼死?
想到虞蒼那張溫和完美的臉,受不了美人臉上出現瑕疵的吳佳左右張望了下,目光在不遠處的小賣部門口停留了下。
最後她一咬牙,算了,今天她吳小佳就來一場英雄救美吧!
被美色沖昏頭的她鼓起勇氣沖上去拎起人家小賣部門口的椅子,舉着就往小巷沖。
虞蒼抵達小巷口時,正好看到那染着一頭黃毛的人伸手推了宿白一把,他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阻止,而是停下腳步目光帶着些許觀察地落在宿白身上。
就見那黃毛做了幾招疑似惡虎掏心、飛龍在天、白鶴亮翅等一系列花裡胡哨的動作後握拳向着宿白的臉揮去。
‘嘭!’幾乎就是瞬間,那黃毛就以腳離地十厘米的倒飛姿勢鑲在了小巷的牆上,停留了大概三秒才從牆上滑落下來。
舉着椅子跑過來的吳佳正好撞見這一幕,她目瞪口呆地将椅子放下來,原來是有高手在,是她搞笑了。
圍着巷子外墊着腳往裡看的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紛紛發出驚歎。
小巷子裡安靜了三秒,随即響起黃毛痛苦的哀嚎聲。
看了眼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的黃,虞蒼略有點遺憾地走上前将手裡拿着的手機遞給宿白:“很帥的一腳。”
這一腳動作太快,他剛才目光幾乎沒離過宿白,但還是見他站位與先前不同,又見那黃毛飛出去,才驚覺他有擡腳踹人。
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怕不是會真以為這是哪個隐世家族冒出來的武功高手。
宿白笑了一下,拿過手機,對虞蒼道了一聲謝,目光在地上打滾的黃毛身上停留了會後,就移到牆頭上冒出來的幾個看熱鬧的頭上。
他倒現在也不清楚,這人怎麼突然對他動手?還有這些人究竟到底在看什麼?
“放學不回家都圍在這幹嘛?!”
中氣十足的嗓音遠遠地響起,牆頭上那幾個頭瞬間消失不見,周圍看熱鬧的同學也紛紛往旁邊挪了挪,給那道身影讓出了一條直通小巷的路。
宿白順着這條路,與一個身材有點微胖,頂着地中海帶着眼鏡闆着臉的中年男人對上了視線。
…
主任室裡,教導主任中氣十足的聲音裡充斥着十足的憤怒,“長本事了啊!放學當口在學校門口聚衆打架。好,你們好得很。”
“那裡聚衆了,總共才三個人,我還是湊數的那個。”
吳佳不服氣的小聲嘀咕着。
“在那小聲嘟囔什麼?有什麼話說出來我聽聽。”人到中年耳朵卻格外敏銳的教導主任眼神銳利地看向站在邊上的吳佳。
吳佳縮了縮頭沒說話。
教導主任轉過視線看向宿白,目光在他頭上的小揪揪上停頓了一下,看了眼他臉上的疤,語氣不好地道:“學校的規章制度是擺設嗎?明天早上之前把你那頭長不長短不短的頭發給我剪了。”
他看不慣宿白那長不長短不短的頭發很久了,奈何他們班主任苦口婆心地說着要顧及學生的心理,說不過的他倒也由着他留這麼一頭頭發,但是眼下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将疤暴露于人前,就老老實實的給他把頭發剪了。
緊接着目光轉到虞蒼身上,教導主任那是一臉的痛心疾首:“虞蒼,我怎麼也沒想着你會幹出聚衆打架這事來……”
“主任你誤會了,并不是聚衆打架。”虞蒼溫和地打斷教導主任的話,一本正經地道:“是隔壁學校的不良學生看不慣我校品行優良的學生,故意尋釁滋事,在放學當口将我校學生宿白連拖帶拽拉入小巷,我與吳佳同學實在不放心,試圖上前阻止隔壁不良學生對我校學生實施暴行……”
不愧是年紀第一,面對教導主任都不帶怕的。
吳佳悄悄地瞥了眼虞蒼,又看了眼身旁的宿白,挪動腳步靠近他,壓低嗓音道:“高手兄,你練的是什麼武功?”
想她吳佳從小練意行拳到現在十多年,也不敢說把一個比她高比她壯的人踹離地面十厘米高,偏偏宿白做到了,而且還做到隻傷皮肉,沒傷到内裡。
這般爆發力和控制力實在是了不得。
宿白同樣壓低嗓音悄聲道:“我不叫高手兄。”
吳佳:“……”
最後宿白、吳佳、虞蒼一人帶了一份檢讨任務回去,吳佳和虞蒼的檢讨一千字,宿白的是三千字。
對此宿白接受良好,畢竟他确實動手了,雖然是對面先動的手。
“他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一直到重新走出校門,宿白都還想不明白這點。
“多半是在網上看了你的視頻,覺得你在弄虛作假搏眼球,心裡不服氣,便想着來打一下假,說不定他自己就因此紅了。”虞蒼說着在手機上找出宿白的那個視頻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