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兩人動作的秦許壓低了嗓音靠近虞蒼耳邊:“你們這是什麼關系啊?”
表面上看着親密,實則内裡警惕。
他打量了眼嘴裡塞得鼓鼓的宿白,實在看不出他哪裡需要警惕。
虞蒼沒說話,隻是輕微搖了下頭。
剛剛那一瞬間他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就莫名的覺得危險。
見此秦許也沒再多問。
規則應該是被什麼牽扯了大部分注意力。
腮幫鼓鼓的宿白一邊咀嚼,一邊思索着什麼。
視頻拍攝的是京城的天氣,他剛才沿着這條視頻與京城的一絲聯系,窺探到了京城天空下那劇烈的能量波動,再聯想到秦許說的整個藍星大部分國家的天氣都出現異常,宿白基本确定規則是遇上什麼事了。
至于為什麼大半個華國都天氣異常,處在内裡的江城天氣卻很好這點,應該是規則一時無法顧上他,為了不讓他察覺到異常做了點手腳。
難怪他前幾天總覺得江城的能量波動有點奇怪。
想着宿白扭頭看了眼身旁的虞蒼,他運氣挺好,剛找到心骨在哪,就發現規則暫時顧不上自己。
吃完飯,三人就找了個空置的籃球場打起了籃球。
當然,主要是虞蒼和秦許兩個人負責打,宿白負責看。
打了沒多久就出了一身汗的秦許擺擺手示意他先休息一下。
走到場邊的他坐在宿白身旁,灌了半瓶水後示意正在看手機的宿白看球場上的虞蒼。
宿白擡頭看去,打球時的虞蒼身上那股子溫和沉穩褪去,眉眼間的銳利和獨屬于少年的意氣展現的淋漓盡緻。
“你和虞蒼關系很好?”注意着他神色的秦許問道。
宿白點頭。
“那你知道虞蒼小時候走丢過嗎?”
“知道。”
“那你肯定不知道他小時候有很嚴重的心髒病吧?你别看虞蒼現在能跑能跳能打的,小時候稍微跑上三五米就臉色發白嘴唇發绀喘不上氣。”
“他心髒病的嚴重程度很罕見,學名老長一段可複雜了,治愈的可能也小,原本虞家打算等他稍微再大一點再做手術,沒想到他就走丢了。”
秦許說着往後靠在椅背上:“得知消息的時候虞蒼的媽媽當下就急暈過去,要知道虞蒼這個病可是一個不注意就會要命的。再說不會有人對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小孩花費昂貴的醫藥費,所以走丢的時間越長就代表虞蒼存活的可能越低。”
聽他這麼說,宿白不禁想到了小時候的虞蒼。
小小的白白嫩嫩的一團,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丢了,光着一雙髒兮兮的腳坐在他墓上方斷斷續續地哭,哭得臉色發白嘴唇發绀,哭暈過去後醒來又繼續哭。
他實在被吵得不行了從墓裡爬出來想把他趕走,沒想到他小小的一個不僅不怕他,還用小手撐着地面爬起來噔噔噔的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就不撒手。
…
京城,國家安全部某秘密基地内,坐在會議桌前的蔣部長看着對面的于麗,神情嚴肅眉頭緊蹙:“你說要找到誰?”
兩年前一個二十五歲雙眼通紅行為有點瘋癫的女人主動出現在了國家的視野裡,她告知他們她擁有預知能力,上面不信但因為她所說的一些話涉及到了機密,還是第一時間将她給控制了起來。
後來又經過了許多事,她被派到了國安部。
最初國安部衆人對她的預知能力并不相信,但是在她幾次預知到并且提前出現在他們的行動現場後,他們開始慢慢地相信起了她這句話的真實。
在後來她成功預知了數次災難和某些事件,多次配合了她行動的他們也不再懷疑她的預知能力。
最近整個藍星都開始不對勁起來,許多地方的磁場陸續出現混亂,自然災害大幅度增加,多次捕捉到特殊能量波頻,擁有預知能力的于麗更是在半個月前毫無征兆就陷入了昏迷,所有的一切都在莫名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直到今天晚上于麗突然醒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找到他,第二句話就是祂即将降臨。
會議室裡的于麗像是沒有聽見蔣部長的話一樣,手裡握着筆神色癫狂地在畫紙上畫着什麼,眼神渙散嘴裡不斷地念叨着“找到他”“找到他”。
“要找到誰?”
“還有祂降臨了,這個祂是誰?”
對于衆人的疑問于麗充耳不聞,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她手中的筆突然折斷,将手上的血塗抹在紙上,她沒管被斷筆紮破的手,将塗畫了好一會的紙張怼到衆人面前,聲音喑啞難聽:“找到他!”
衆人紛紛看向她手上的紙,隻見上面畫着一道單薄瘦削的身影,滿身血的站在屍堆裡。
這畫畫得極其詳細,連那些屍體驚恐錯愕的表情和渾濁瞳孔裡的倒影都清晰可見,而最讓他們驚訝的是裡面有個屍體長得和他們之中一個叫做常安的人一模一樣。
看着畫上面的自己,常安的心髒猛的緊縮了一下。
“找到他?這個他是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走過來的蔣部長拿過于麗手上的畫紙,銳利的目光落在上面那道單薄瘦削的身影上。
畫上什麼都畫得詳細,唯獨這個一看就是畫中主角的人,隻單單畫了一個背影。
“于麗,要找到他的話,我們需要更為詳細的信息,除了這張畫,你還有其他信息嗎?”蔣部長問道。
“他是……”
眼神有點渙散的于麗視線飄忽的落在空中:“他是…”
“他是…菩薩。”
“…小菩薩。”
…
洗完澡出來的虞蒼聽到手機提示音,走過去拿起來看發現是秦許的信息。
‘為什麼讓我将你小時候有嚴重心髒病的事告訴那個宿白?’
虞蒼動了動手指将這條消息删了,關上手機走到桌邊拿出本子将這段時間得到的信息寫下。
寫完後對着本子上的信息在腦海裡構思着接下來所要做的,發現沒問題後将寫了信息的紙紮撕下來放進碎紙機裡。
目睹紙張銷毀後,他關上燈轉身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