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隻腐爛的腳的瞬間林魚整個頭皮連帶着臉都在發麻,她毛骨悚然地瞪大眼,心跳一時快得超出正常人能承受的極限範圍内,大腦一片空白的她張了張嘴,極度緊張的喉間發出驚駭的“哧哧”的模糊聲,如同老破的風箱擠壓出來的聲音,難聽喑啞。
扛着她的男人不耐煩地給了她一下:“安分點。”
“跑,快跑。”緩過勁來的林魚終于能發出聲音,她拼命地掙紮着恨不得自己下來跑,嘶啞的嗓音裡帶着明顯的恐懼:“後,後面有——”
話沒說完,一隻粗糙髒污的手狠狠地揪着她的頭發強迫她把頭擡起來,黝黑的臉上一雙三白眼兇狠地向下瞥着:“CNMD小畜生,給老子聽話點,惹我鬼火冒啊回去老子就把你腿打斷。”
隻覺得頭皮都快要被撕扯下來的林魚忍住疼看着眼前尖嘴猴腮的男人,額頭上的血順着眼角滑入眼裡。
她眨了眨刺痛的眼,突然想起五年前那個被折磨得慘不忍睹,最後被這些人玩死給随意丢進深山裡的女人,滿心的恐懼倏然褪去,對着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MD要不是為了逮你個小畜生,老子現在不知道多快活。”
男人随手給了她一巴掌,丢開了手,罵罵咧咧地往前走。
被打得大腦嗡鳴不斷的林魚視線晃晃悠悠,偶爾餘光瞥到不遠處那在山林中走得晃晃悠悠的身影時她依舊感覺到毛骨悚然,但她沒再試圖提醒這些人一句。
一行人走得太快,那才從坑裡爬出來的腐爛屍體走不了太快,沒一會就失去了他們的身影,但好在她認識路。
夜晚,本該寂靜的村裡,狗卻叫的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兇。
“吵死了,林耀宗看好你家狗,再吵下去勞資把它打了煮鍋子吃!”
從山上下來的一行人罵罵咧咧地吼了一句,踹開林老頭家的門走了進去,将肩上的林魚丢在地上,用腳踹了踹。
“林老頭,人給你逮回來了,錢别忘了給。對了,人給勞資看好了,再讓她跑了,你家那傻兒子這輩子就别想有媳婦了。”
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的他看着地上的林魚,燈光下那渾濁的眼珠子裡映出幾分陰狠,滿是皺褶和老人斑的臉上是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的表情。
躺在地上的林魚下意識打了個顫。
“山子,可不可以再幫我讓我家那小子給這死丫頭□□,随便再用鐵鍊把她拴在床邊,鍊子我都準備好了,就是需要你們幫個忙。”床上的林老頭在看向林山等人時,臉上陰鸷的表情轉化為了讨好的賠笑。
地上的林魚聞言拼了命地掙紮起來。
一旁的幾個男人眼神淫邪地看着她掙紮,最後猥瑣的對視一眼扛起林魚就朝外走:“好說。”
月亮照在小路上,腐爛的屍體在愈發兇狠的狗聲中,搖搖晃晃地踩着黃土地來到了林老頭家。
“笃笃笃。”
在林魚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掙紮中,突兀地摻雜進了幾聲很有禮貌的敲門聲。
屋裡的男人本不欲搭理,奈何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有種門都要被敲爛的錯覺。
“真TM的掃興,誰啊?”
林山罵罵咧咧地起身,怒氣沖沖地打開門。短暫的寂靜後,一聲凄恐的慘叫劃破了整個村子的上空。
漆黑的夜色下,門口站着一具腐爛惡臭的屍體在敲門,拇指大的蛆蟲在那滿是膿液的眼睛裡鑽出,任誰看到這一幕都要駭得魂飛魄散。
凄恐的叫聲中,唯有床上的林魚看着門外的那具驚悚的腐屍笑了。
她快速爬起來撿過一副穿上,吐了一口血沫頂着一張鼻血橫飛的臉笑得十分高興。
在林山他們驚恐着四處躲時,她從床上下來,朝着門口的腐屍沖過去,在接近時猛然一矮身子,憑着瘦小的體型從腐屍身邊擦過,跑到院子裡拎起一根鐵棍就往林老頭房間裡沖。
MD死老頭勞資先弄死你。
這具屍體隻是一具普通的死物,并沒有強大的殺傷力。
看着被強忍着恐懼的林山打掉頭的屍體,宿白操縱着她走過去把被打掉的頭撿起來重新安在脖子上。
這頭可不能掉,掉了屍體就不完整了,挺對不人家的。
看見這一幕的幾個男人腿都在哆嗦。
宿白再次操縱着屍體沖上去。
雖然驚恐,但人的求生欲總是會讓他們在生死關頭壓下一切恐懼奮起反擊。
屍體的頭再次被打掉,這次被打掉的還有一隻手臂。
在發現這具‘活過來’的屍體除了怎麼打都不死外,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衆人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恐懼。
“死娘們,死了都不安生。”
認出這具屍體就是前段時間逃跑被打死的那個女人後,林山面容逐漸猙獰,扭頭吐了口唾沫,拎起一隻闆凳腳就沖了上來。
宿白當然知道就這一具屍體做不了什麼事,他的視線轉移到其他屍體上,操控者她們找來鋤頭來到墳地開始挖墳。
拎着鋼棍照着林老頭腦袋來了兩下的林魚飛奔出來,就看見遠處夜色下舉着鋤頭一下一下刨着墳的數道身影,她想了想轉身跑回去拎着鋤頭就沖上來幫忙。
宿白操控着這些屍體挖的多數是才埋下去的墳或者是年久失修的墳,這樣的墳要挖得快一點。
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具具屍體從墳裡爬出來,搖晃着朝着林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