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過來的?”潭小莫面露擔憂,站起來擋在床邊。
段逸答非所問:“給他請假了。”目光穩穩落在床上。
“你想幹嘛?他還在發燒。”潭小莫硬着頭皮和他對視,“他不想見你。”
“在這裡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麼,你放心。”段逸慢慢走過去,“發燒多久了?”
“從我到他家就已經開始了。”潭小莫充滿警惕地看着他。
“為什麼要強行臨時标記?他腺體剛好沒多久,我不管你是什麼情況,但是他的情況肯定特殊,他受不起你的折騰!”
段逸垂眸,昨天确實是他沖動,但是醋意上來了就控制不住,他出于生理本能就是想占有他,能忍住不永久标記已經很好了。
“我就看着他,不會做什麼。”他邊說邊釋放安撫信息素,“這樣他會好得快一點。”
潭小莫抱臂,思索片刻微微讓開了位置。
“好,我就看着你。”
段逸微微點頭,輕輕坐在床上。
他擡手微微掀開被子看着裡面睡得安穩的白予安,高高懸起的心慢慢放下。
“為什麼會發燒?”
“一方面是他突然太緊張又着了涼,另一方面……是因為你的信息素。”潭小莫淡淡道。
“強行灌入信息素會排斥很正常,何況他身體本來就弱。”潭小莫輕輕歎了口氣,朝段逸翻了個白眼,“這倒黴孩子,自從認識了你就沒好事兒。”
狹窄空間裡安撫信息素漸濃。
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段逸眉目低垂,頭發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
“啧。”潭小莫把椅子挪到門邊,開了個小縫。
段逸意識到自己失态了,把信息素稍稍收回。
潭小莫走過來撫上白予安額頭。
“退燒了,你可以走了。”
“不走。”
潭小莫雙手叉腰,用無語的眼神看他:“那你要在這坐到什麼時候?”
“等他醒。”段逸語氣淡淡,和他平時沒什麼兩樣。
出去買晚餐的謝孟澤剛回來看到的就是倆人對峙的局面。
“喲,段總真是神通廣大,這麼偏離市中心的小醫院都能找到。”他語氣裡嘲諷值拉滿。
“嗯,多謝誇獎。”段逸發出一聲冷笑,沒有過多在意,他的目光仍然集中在床上。
白予安翻了個身,信息素濃度淡了,估計他也快醒了。
謝孟澤靠在牆上:“信息素匹配度高又怎樣,予安不喜歡你,再糾纏下去隻會害了他,沒想到你們alpha都這麼自私。”
段逸沒出聲,床上的白予安慢慢睜開眼。
白予安半眯着的眼睛在瞄到段逸那張臉後猛地睜開,震驚地張開嘴巴呼吸又被空氣嗆到,手按在胸口猛地咳嗽:“咳咳咳!咳咳!”
潭小莫趕緊把他扶起來喝水,段逸就像塊木頭一樣杵着。
他想幹點什麼,又不知從何做起,白予安應該很讨厭他,那還是不動為好。
白予安低頭,段逸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他身上,潭小莫坐在他和段逸中間把他們分隔開。
“你還不走?”
段逸沒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予安。
“小莫,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白予安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抓着大熊,冷汗緩緩冒出。
潭小莫猶豫着看他,直到白予安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他才帶着謝孟澤出了門。
“你昨天喝酒了?”
“嗯。”
“這不是你給我臨時标記的理由。”白予安靜靜看着他,透過窗戶透出的微光,段逸看見他眼裡的水光,心裡莫名一疼。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太沖動。”
一向高傲不羁的段總居然給自己點頭道歉了,白予安看着段逸竟有些不可置信。
“你……為什麼?”
“我讨厭你和其他人一起。”
“所以呢?你就想用标記捆住我?”白予安提高了音量,胸口的憤怒卻沒能徹底發洩出來。
段逸閉口半天隻能想到那個不靠譜的理由:“我喝酒了……”
“這不是理由!你能不能别糾纏我了算我求你,好不好?”白予安眼睛裡的淚水忍不住了,兩滴滾燙的淚珠滴落,臉頰濕潤。
段逸看得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擡手……
白予安條件反射往後一縮。
“……這麼怕我?”
白予安不語。
“我想說……”段逸用手給他擦眼淚,眼睛盯着他的嘴唇看,“怕也給我忍着。”
白予安一臉驚恐。
“我不可能放棄你,因為你,我的抑制劑已經失效了,相信不久之後你也會這樣……”他讪笑一聲,“這次是我的錯,但是我不後悔。”
他聲音很小語氣很冷淡,是人常用于安慰人的語氣,可是内容……
白予安抱着大熊痛苦閉眼。
“抑制劑失效關我什麼事?”
段逸笑着湊過去,嘴巴貼在他耳朵上,聲音輕柔緩慢:“接觸了高匹配度信息素産生的副作用罷了,我需要你,離不開你,你可以跑,但是……”
“……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