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程氏
“家主,東家被人劫了,咱們還不動手麼?”
身穿白色職裝的男人躬身站在程止禮的神色,臉色難看。他是程止禮手下的娛樂公司的執行總裁,名李石興。
程止禮的能力沒話說,高知高智,但是手段不夠狠,也不夠謹慎。以往程止安在,沒人敢穿他的小鞋,自從程止安走後,他們百隆娛樂就成了被打擊的頭靶,明星醜聞真的假的都層不出窮,瘋狂被曝,昨天稅務局也來查。
要是程止安出什麼事,百隆估計幾年都翻不了身。
百隆人脈廣,圈子大,是程止禮收集信息的主陣地。明明是親兄弟,但是程止禮的搜查力度,卻比之前找那個被綁架的小情人都小。
前幾天要不是他頂着壓力偷偷加了點人手,估計現在還沒程止安的消息。
但是看着程止禮的模樣,應該是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李石興有些恨鐵不成鋼老闆的心性,但是又沒辦法,隻能鬥膽把話挑得明了一些。
程止禮坐在辦公位,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文件,但是握着鋼筆的手指,卻隐隐泛白。
他不是不想救程止安,隻是程止安一走,程家就陷入了混亂。明明他才是家主,他才應該是維持家族運轉的核心人物。
想到家族對自己不信任的态度,程止禮隻覺得,自己一輩子好像隻能活在那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弟弟的陰影之中。
“老闆……”李石興試探性地又喚了一聲。
程止禮依舊還在回避話題的解決辦法,隻留下了繼續搜查的模糊回答。
李石興在商場摸爬滾打十幾年,為的就是拼出一番事業證明自己。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事業因為老闆的小肚雞腸而被悉數毀掉。
李石興颔首緻意,背對着程止禮的表情意味深長。
他可以繼續用那點人搜人。百隆被幾大公司聯合打擊,敗落不過是早晚之說。置死地,方後生……
程止禮在頂層38樓,站在窗邊俯視着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他已身在高處,但是這還不夠。與程止安有些相像的面龐上已萌發了些許老态,銀絲也在發絲之間露出來幾根。
他已經四十七歲,他不能再等了。一輩子活在弟弟的陰影下,對他一帆風順的輝煌人生來說,會是一輩子的污點。他會救程止安,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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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任務順利地綁架犯們,好像遇上了什麼大麻煩。
他們十餘人,兩輛越野車,算是人手充沛。但是來者,明顯是壓倒性勝利。似乎算明白了他們不敢拿程止安做人質,那群瘋子鼓足了勁來劫他們。
是别家的人?還是那個陳一?
艱難地握着方向盤躲避追擊,側玻璃已經被打得稀碎。
邊境風塵大,被車子來回漂移帶起的塵土迷了駕駛者的眼睛,嘴裡不停地叫罵着,很快便被逼停。
十個人對程止安和沈曉飛兩人,小菜一碟。四十個人對他們十個人,也是小菜一碟。
從那幾輛黑色霸道上下來的都是堪稱巨人的烏斯族人,手中握着棍棒,殺意濃烈。
當然,他們也不是善類,之前基本都是退役的老兵。在失敗之前,他們不可能認輸。
入了秋的風沙帶着一股狂躁,像是角鬥場的觀衆,看着兩隊人馬依舊僵持而感到不滿,它們瘋狂地呼嘯着,以求氣氛帶動他們的意志,趕快展開一場肉搏。
黑衣人聽不懂烏斯語,隻是握緊了車上的武器。做防備狀。
程止安和沈曉飛被兩個人控制着,坐在後座,看着他們在門外僵持。
陳一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程止安有些好奇。沈曉飛也被着場面吓傻了,瘋狂地往程止安身上湊,以求獲得一點聊勝于無的心理安慰。
僵持的局面被後來趕到一輛車打破。陳一似乎是受傷了,臉色有些虛弱。
經過正規訓練的人,是不可能放棄任務的,陳一自然知道他們的習性。他攏了攏身上的風衣,站在車門前發号施令,很快便展開了一場壓倒性勝利的搏鬥,甚至陳一的人都沒出現嚴重的傷亡,便輕而易舉地将黑衣人打倒在地。
烏斯人野蠻暴力,果真名不虛傳。程止安靜靜地靠在座位上,看着陳一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過來。他很好奇,陳一是怎麼拖着這副身體,在這龍虎山上,稱了霸王。
隻是,走過來的陳一一看到兩個人的姿勢,瞬間從運籌帷幄轉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