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反被聰明誤,慕容雲聰明一世,卻被陳一整日在朝堂上的胡扯給糊弄得暈頭轉向。墨守塵看着密報中寫着慕容雲已經開始動員邊疆的軍隊,微揚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嘲意。
陳一這次的确唬得夠大,現在事情一切還都在初發時期,沒人能預見什麼,每個人都在堵。
起初隻是賭他和慕容雲誰會赢,現在竟然有人賭起了小皇帝。
膝上的少年正小聲打着呼噜,剛灌了開水的暖婆子将二人的被窩暖地格外熱乎,墨守塵給人掖掖被子,見陳一說起了夢話,他逗趣似的輕輕捏了捏陳一的鼻子。
大殿中央的香爐燃着安眠的焚香,煙霧在寒冷中搖曳起細軟的腰肢,最終消散在了曼曼寒夜中。墨守塵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睛,沉思着對付慕容雲的對策。
那日慕容雲私下約他,便是試探着想要與他聯手,共同先把小皇帝對付了,自己一口回絕,慕容雲自然是知道他和小皇帝二人已成一派。如此,慕容雲必然會聯結蠻夷想将他們一網打盡。
畢竟現在誰也無法成為掌控者了,就連自己也不一定會是。
誰也沒辦法對抗時代的洪流。
至于洪流的方向到底滾向哪裡,天選之子又會降臨在誰的頭上,誰也窺不見。
如今慕容雲既已聯結蠻夷,那大周與蠻夷間必将發生的戰争很有可能會提前。周朝武将不少,但大都少了戰争的洗禮,且一直在慕容雲的麾下。自己安插的人雖然也有了一定的規模,但是還遠遠不夠。
如果打仗,對于自己的确是極其不利的劣勢。他手下能信任的,便是駐在京城城郊的三十萬朱家軍,還有自己手下的三萬廠衛。
禦林軍雖歸慕容雲統管,但禦林軍中不乏滿心正義的世家子弟,且因為慕容雲在京中作威作福,禦林軍實際對慕容雲的忠誠度并不可靠。要是能讓陳一通過威望收服京城五萬禦林軍,不乏也是一個好對策。
想到如此,墨守塵無奈的揪了揪陳一的耳朵,引來少年一陣嬌滴滴的悶哼聲。陳一對于詩詞歌賦治國理政實在是沒幾分出采的能力,就連自己丢過去的那幾頁兵書也是興緻缺缺,隻是看了兩眼插圖便随手丢在了床角。
除去那着實逆天的武力,陳一的确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他的身邊做一個莬絲子,墨守塵既覺得滿足慶幸,又覺得陳一可憐。
.......
——————深冬
深冬時節,大周大部分百姓尚且能靠着存糧度過寒冬,但是那荒蕪的蠻夷之地,卻餓死了大片人,幹屍滿地。因此,兩國邊境一度緊張,幾次發生了明面上的沖突。
慕容雲雖然有想要反心,但是卻一直按兵不動,墨守塵猜測他還想試探小皇帝的實力,他便讓小皇帝裝足了威風,給人一種更加深不可測之感。
而此時這個據說不容小觑的皇帝,此刻正因為糾結穿哪件禮服而煩惱了半天。
陳一當着墨守塵的面,換了一件又一件,從朝服換到禮服,又換到常服,雖然并不和禮制,但是陳一卻非要試一試,問問墨守塵的意見。
如今時候還早,陳一又拿了件湖藍色長袍去試,試就算了,還偏偏就在墨守塵面前脫衣服。
少年背部的曲線極其具有誘惑性,肩膀寬碩腰卻勁細,壯實的肌肉微微隆起,順着腰線往下,是筆直勻稱的雙腿,這“馬蜂腰螳螂腿”果真如書上所說,極具視覺美感。
墨守塵知道小皇帝又在自己面前“賣弄風騷”,他不禁輕笑,眸色卻漸深。别說男人女人,哪怕是太監都不願意在他人面前賣弄自己的□□:以色侍人,向來都是恥辱的象征,可是陳一........墨守塵不太理解陳一的想法,陳一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
二人之間,如若真到了那步,自己就算不想,也隻能做下面那個。自己風騷些倒也說的過去,但陳一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應該有這般作風的。
少年會刻意扭扭自己的腰,轉身挑逗一笑,墨守塵便配合的點點頭,一副被愉悅到的模樣。
雖然但是,他的确很吃陳一這套。
“守塵要是皇帝,那我一定是最禍國的妖妃。”陳一對着銅鏡,自我欣賞到。
他對皇權沒有半分心思,嫉惡如仇隻是随着年齡見識的增長而出現的新思想,回歸最初,他隻是個喜歡用美貌來為自己得到些好生活的小孩罷了。
曾經,他無比想要像母妃那般受到别人的寵愛,他羨慕被寵愛——
墨守塵聽聞,不由得笑哼道:“那愛妃衣服選好沒有啊?”
老實說,他有些倦了。火毒的藥方還在嘗試,他的内力一直處于完全壓制狀态,加之入冬,許多病引子便有萌發的勢頭。
少年沉默了半晌,突然消失在了眼前,跑到了内殿中去。隻聽見丁鈴當啷的,墨守塵不知道陳一在搗鼓些什麼,他有些好奇,但無奈身體實在疲乏,他不禁輕阖着眼小憩一會兒。
良久,才見少年輕輕叩響了柱子,眨這媚意十足且異常光亮的眼睛嗲着音道:“回陛下,臣妾選好了。”
墨守塵費力的挑開眼皮,有些無奈陳一總喜歡在君臣位置上開玩笑,可是真正看着少年後,
他呼吸一窒——
少年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北疆女子打扮,長發如瀑散落在腰間,隻有一條簡單的繡金頭紗别在頭上;纖長白嫩的長腿在紫色薄紗裙中若隐若現,讓人無時無刻不想要扯開那塊布,撫摸藕玉是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光滑無暇。
少年轉了個圈,裙擺上的鈴铛跟着搖動,發出清脆的聲響,裙身上的寶石也發出了猶如俏麗的少女一般漂亮的光芒;右側的裙叉開到了腰線處,令人遐想連篇。
陳一上身也隻穿了件紫色的薄紗衣,那衣服隻遮住了上半截,卻将肚臍眼那部分暴露在外,一圈銀鈴铛從紗衣上墜下,随着少年的動作與裙擺的鈴铛相互呼應着。
還有面紗,什麼也遮不住的一塊紗布,隻能為少年蒙上一層妩媚十足的韻味.......
墨守塵哪裡還有什麼倦怠,他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小腹處的熱意和已經紅到眉梢的暈色,無一不說明他已經癡醉在這“妖妃”的魅惑之中。
“陛下怎得不吃葡萄,是臣妾侍奉不令陛下滿意?”陳一虛坐在墨守塵的腿上,一手摟着人的脖頸,一手捏起一枚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到了墨守塵的嘴邊,打趣道。
陳一還特意塗了脂粉,豔紅色的口脂随着少年嘴唇的張張合合,散發着緻命的誘惑。
墨守塵呆愣住,哪裡還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一眼中閃過得意,将葡萄皮捏住,揭下面紗把葡萄含在了嘴裡,将這枚葡萄遞到了墨守塵的嘴邊。見墨守塵依舊沒反應,甚至緊張的後退,他直接虛跪在了人面前,将葡萄送進了那人的嘴裡。陳一卯足了勁想要勾引墨守塵。
墨守塵的手不自覺的纏上了陳一暴露在外的腰肢,本能讓他忍不住讓另一隻手伸進了陳一的裙子裡。
困麼?不困了,就是十天十夜沒睡覺,現在也不困了。
原本過季的水果就算再好吃,也不如當季的新鮮可口,可是墨守塵吃着,卻那般甘甜,清香在口中綻開,猶如盛開時節的蘭花,香氣極為猛烈,卻又不令人發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