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備課很認真,每一個點都是經過細心鑽研的。雖然他并不喜歡學這門課,但考試的時候也是次次名列前茅,隻不過他存在感太低,又加上家裡人總怕他累到,所以才不為大家所知。
很快,大家就沉浸在陳一的課堂中。
……
赫斐這兩天很忙,忙到轉成螺旋的那種忙。
他才剛剛成年,還是個學生,雖然擁有了參政權,但顯然,大多數人都不像讓他進入到圈子裡,加上他沒有父皇和母後的支持,所以整個人就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态。
所以他不僅每天要完成課業,還要用盡可能多的時間和那些所謂的人精大臣打交道。
其中,陳一的大哥陳澈就是最大的一塊臭牛糞,總是時不時給他添堵。
想到陳一今天已經出院,甯願去學校上課也不願意回來,赫斐輕笑一聲,金色的眸子閃過微微的不悅。
就這麼怕他麼?
明明大了他接近十歲,卻總是唯唯諾諾的,一點長者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陳家一群人精,尤其是陳遠山,估計都沒想到自己能生出這麼一個軟弱無能的廢物吧?
越想越覺得悶氣,赫斐正要主動給人發去消息,卻擡眼看到了今天的課表。
最後一節課是軍事理論。
可原本的老師被調走去前線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赫斐的嘴角弧度變大,眼中是滿滿的惡趣味,纖長的手指玩弄着垂落在桌子上的金色長發。
他扔開文件,後仰身體将整個背部貼到椅背上,閉着眼睛長呼一口氣。
他太累了……
……
陳一這節課上的很順利。
主要是有艾賽斯壓着,而且他的課備得确實不錯。
但他本身身體就不好,又加上傷勢初愈,講完課後整個人就仿佛被榨幹了精力,病蔫蔫的。
看着學生陸續離開這裡,陳一坐到了椅子上舒了一口氣,手肘捂杵在桌面上,手掌捂着眼睛小憩。
隻是站了一個小時,就有種虛脫的疲憊感。
他得回辦公室休息一下……
陳一努力打起精神,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打算起身離開。
結果剛剛擡頭,就發現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陳一被吓了一跳。
艾賽斯?!
他什麼時候站到自己旁邊的?
對上那雙淺金色的眸子,陳一整個人一哆嗦,他控制不住的往後撤,卻被艾賽斯的手攬住。
“你,你要做什麼?!”
赫斐的相貌帶有攻擊性,看來十分有距離感,但艾賽斯不一樣,他看起來就像個無害的陽光大男孩。
但莫名的,他還是覺得剛剛他們的臉都重合了。
“老師,你怎麼了?”
“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舒服。”
艾賽斯溫和清澈的聲音響起,他眉頭微蹙,看起來十分關切陳一的身體。
不過話說得好聽,表情語氣也到位,就是目前二人的姿勢,有些過分親近了。
艾賽斯半蹲着身體與陳一平視,一隻手搭在陳一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二人面隔面,隻有堪堪兩個拳頭的距離。
陳一緩過神來,他連忙往後傾了傾身體,不習慣這麼近的距離。
“沒,沒事。”
剛剛吓了他一跳,這個學生也實在是有點自來熟。陳一十分窘迫地想要拉開距離,可是艾賽斯就像是故意逗他玩兒似的,死活不放手。
一隻手搭在哪兒,陳一往後撤,他就往前傾。看着陳一蒼白的臉上逐漸變得绯紅,艾賽斯才輕笑道:“老師,你真的沒關系麼?”
陳一連忙搖頭,“沒關系,沒關系的。”
他回神似的用手擺開艾賽斯的胳膊。
“你有什麼事麼?”陳一的聲音很小,他低着頭,沒和艾賽斯直視。
艾賽斯抽離身體,站起身來,俯視着坐在椅子上的陳一,依舊是溫和陽光的聲音:“就是有幾個問題上課沒想明白,所以想要請教老師。”
“老師有空麼?”
陳一真想說自己沒空,尤其是感受到艾賽斯俯視的眼神,他總是想到那天的赫斐,可骨子裡的老實又讓他做不到拒絕。
“行,行,你說吧。”陳一有些結巴。
說罷,他就後悔了,因為艾賽斯竟然就直直的做到他的身邊。
椅子其實就是那種比較寬的鋼琴椅,一個人坐很寬快,但兩個人坐,真就是身體貼着身體。
陳一整個人瞬間麻了,他僵着身體挪了挪。
“咦?老師很害羞麼?”
“我聽說老師不是偏A屬性的beta麼?我以為沒什麼關系的。”
艾賽斯若有所思狀,然後起身半蹲在陳一的身邊。
“不好意思啊老師。”
陳一艱難地搖搖頭,現在這個姿勢,讓他更加不自在。
艾賽斯呼吸的熱氣若有若無打在陳一的後頸上,陳一的身體幾乎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他太害怕了,艾賽斯的行為總讓他想起赫斐,從而聯想到赫斐那些惡劣的行徑。
陳一艱難地給艾賽斯解釋他問出來的問題。
不過艾賽斯問出來的問題的确很具有代表性,漸漸地,陳一也漸入佳境,開始和人探讨起來。
“好,我終于想明白了,謝謝老師!”艾賽斯愉快的拿着筆記本離開。
陳一點點頭,沒在說話,躲閃的眼神讓人看出來,他其實還在害怕。
明明笑得那麼陽光,但為什麼,就是讓他有種在和赫斐說話的感覺?
陳一抱着自己的備課本離開。
這下好了,聊了二十多分鐘,該去下一堂課了,陳一感到微微耳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