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天性在渴求那個折磨他意識海的女人,因為她曾經在裡面留下過她的印記。
元鹿得到答案,吓了一跳,後退道:“不不不不行,這個可不興熱。”
她不知道自己反複侵入哨兵意識海的行為到現在才引起結合熱,已經是哨兵抵抗力強。元鹿嚴肅擺手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現在髒男人是沒人要的,你忍忍吧。”
就連這幾天搞事,她可從來沒碰過那些男主的身子。都是精神力幹的。
對于男人,粉身碎骨渾不怕,一定要留清白在人間啊!
徽澤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他隻感到自己在莫大的渴求之下變得躁動不安,可是又被精神屏障死死按住,一動也不能動,就連朝那個方向轉頭都做不到。這簡直讓人産生了一種近似委屈的情緒。
而那個唯一能夠拯救他的人正在旁觀他的醜态、他的掙紮,吝啬地不肯給出一點安撫。
酸澀發酵,釀成苦痛,再迸發出巨大的不甘和憤怒,以及滿心的痛恨——
這些暴烈的情緒和他不受控制的精神力一起,盡數傾斜于這個人身上,卻又被對方毫不在意地拂去,像是随手撣去肩頭的灰塵。
徽澤咬着自己的下唇,難以滿足的痛苦和被背叛的痛苦雙重交織。
他的第一次結合熱是在恨意中度過的。
不知過了多久,徽澤喘息着睜開迷蒙的眼睛,睫毛已經被浸得濕透,交錯遮擋了視線。他眨眨眼,看見那個女人正在她的老位置。
她還沒走。
一瞬間的安心後,是狂湧而來的怒意。徽澤此刻的殺意與恨意幾乎凝成實質。那個初見時用彬彬有禮掩蓋着高傲的男人不見了,此刻躺在這裡的是一個濕漉漉、嘴唇被咬得血迹斑駁、下巴上甚至沾着口涎的水光的、狼狽的男人。
像一隻真正的狗。
元鹿本該嘲笑一下的,比方說大家知道徽澤隊長這麼狼狽地躺在這裡還控制不住口水的樣子嗎,但是……好像沒什麼但是,來都來了,何樂而不為呢?
徽澤默默聽着,不發一言,仿佛在等着接下來的正菜。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輕易放他走。
可元鹿隻說了這麼一句,就沒有了下文。徽澤忍不住擡起了頭,在這個視角,她的臉龐被近似日光的頂燈照射得近乎融為一體,讓視野更加模糊。他身上那些狼狽的地方被一股精神力戳來戳去,徽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精神力有這麼具體的感受,可能因為他現在的身體比平時敏感很多吧。
一度渴盼到發狂的精神力在他身上戳一下再戳一下,徽澤感受到了她的嫌棄。可下一秒,他全身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那些剛剛不受控制外放的屬于他的精神力被另一個強大的精神引導歸攏,耐心梳理完全,回歸他的意識海。徽澤的身上有力氣許多。
……她在做什麼?
元鹿此刻正在想,這男主們發一次結合熱都這麼瘋狗似的嗎?那她為了壓制住他們也太累了。自己為了守護男全潔也付出太大了吧!以後還是得悠着點,換别的方式來。
于是徽澤便聽見了元鹿的聲音,那同樣是一個指令,卻很陌生:
“今天到此結束,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的聲音竟還有如此平和的時刻,像個僞裝的幻想。
……
徽澤收拾好自己,門猝然被推開——
“隊長,你怎麼了?”
是佘離的聲音。
徽澤沉默地走後,元鹿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好吧還真是她自己排的,本以為徽澤今天隻需要稍微訓練一下就可以,沒想到出了這檔子意外,和後面的哨兵撞上——或許在徽澤看來這也是對他羞辱的一部分。
元鹿覺得自己真是太勤奮了。
“你對隊長做了什麼?”陰冷矜貴的聲音如同綢緞滑過耳畔,光看外表,這位精神體為蛇的哨兵完全看不出像個士兵,反而更像後方陰人的那種謀士角色。
比方說一樣的作戰服,就他加了好多上上下下的小配飾,耳環項鍊手镯臂環腰鍊一應俱全,看起來像是改裝過,衣服線條更貼身,墨綠頭發打理得順滑,在身後用緞帶束起,看起來真的——
好裝。
對不起,像這種愛裝的人,元鹿見一次吐槽一次。
“你猜呀?”元鹿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