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觑,但很快神色恢複如常。
每個人都懷揣着自己的心思,他們三人雖然誰都沒見過季知琛,但又确定姜予旁邊站着的男人就是季知琛本人。
年輕卻沒一絲稚嫩的感覺,甚至有些不怒自威的冰冷的壓迫感,五官深邃像初冬剛剛結冰的冰棱,在沒有陽光的暗處到初春才最後一個融化。
季知琛站在姜予旁邊,目光隻注視着她一人,他擡頭掃了一眼蘇輕衍,點了下頭算是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蘇輕衍半笑不笑的點頭回應。
“怎麼帶走了姜小姐呢?季先生,她與你無冤無仇吧。”蘇輕衍略帶關切的眼神和姜予對視一眼,姜予小幅度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事。
雖然相識也隻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沒奢望在這個不屬于自己的時代人心的距離能走的有多近,但發覺自己被人惦記着關心着,心裡像裝了糖果感到絲絲甜蜜和溫暖。
“是我的人認錯了人,稍後會和蘇先生解釋。”季知琛面無表情。
“季先生好興緻,還特意邀請我們來打場牌。”孟鶴雪搖着扇子,她借着這次機會看清了下一次行動的頭目。
倒和她想象的形象完全不符,季知琛本人素來鮮少抛頭露面,外界得知他真實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隻是傳聞。
“送這位女士回家之前,同各位玩個遊戲。赢了,就放她走。”
“玩什麼?”蘇輕衍發問。
“二十一點。蘇先生。”姜予對着蘇輕衍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似乎在說“我沒事。”
“好,那就玩二十一點。”季知琛接過一旁的侍者拿來的兩副未拆封的牌放在姜予的面前。
姜予看着眼前一盤花花綠綠的籌碼,上面的數字從五百到一萬,她沒有一點賭瘾,連彩票都鮮少去買。
像賭博這種帶着風險的快感,她承受不起。
“兩個人的遊戲,你們誰來?”季知琛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們的神色,這就是姐姐新認識的朋友麼?
這幾個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不過不管是誰他都不喜歡。
“我來。”蘇輕衍對于二十一點這種簡單的遊戲很有把握但姜予也會這個遊戲是他意想不到的。
不過現學現賣也很合邏輯,畢竟不是什麼晦澀難懂的東西。
蘇輕衍對姜予抱着一種信任,他從未懷疑過姜予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
他坐在了姜予的對面。
旁邊的侍從對着蘇汀白和孟鶴雪彎腰道:“各位,這邊請。”
二人在旁邊的羊皮沙發落座。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季知琛的聲音在姜予的頭頂傳來。
在二十一點的遊戲中,每張牌都代表着各自的點數,A被當作11也可以被當作1,JQK 的點數是10,其他牌按牌面點數計算,每人發兩張牌,最後數字更接近21的那一方獲勝。
“接下來由我來開牌。”姜予将兩副撲克牌的塑封條撕掉,挑出“大小王”這兩張用不到的牌拿出,随後打亂所有牌的順序開始洗牌。
蘇輕衍看着姜予洗牌的手法并不老練甚至還很生疏,溫聲道:“不急,遊戲是三局兩勝麼?”
“是。”季知琛補了一句,“三局差不多了。”
姜予手部動作放緩,看着牌低頭微笑了一下,洗好後将牌盡數放入一個黑色的抽牌卡槽中,然後随機丢棄兩張未使用的牌。
現在輪到蘇輕衍選擇要玩的金額大小了,姜予會将金額換成遊戲中的籌碼。
“蘇先生想要換幾枚呢?”姜予把玩着籌碼,在她指間輪轉。
“五枚五千。”蘇輕衍随便說了個數。
姜予聞言,将五枚印着五千的籌碼放置在二人中間,她先抽出蘇輕衍的兩張牌來。
一張是方塊8,一張是黑桃k 。
姜予抽了兩張牌給自己,開一張牌,是紅桃6:“閑家開兩張牌,莊家開一張牌。”
“蘇先生的牌是18,莊家的牌是6,要追加一張牌嗎?”
隻要閑家的點數未達到21,就可以選擇追加牌或是停牌。
“不。”
“那麼我打開我的暗牌。”姜予牌面朝上,看見自己的暗牌是黑桃4,現在她的牌面數是9,如果莊家持牌總數少于17,則必須要牌直到超過16;如果莊家的總點數等于或多于17點,則必須停牌。
姜予抽了一張牌,是方塊4,現在她的總點數是14,再抽一張,是方塊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