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沉默了一瞬,想起這兩人與沈亭北之間修為的差距,若想聽到自然有辦法。
隻是她從前從未想過千裡傳音還可被旁人偷聽,她一直以為千裡傳音會是件十分保護隐私的舉措……
“就是七皇子夏知遠啊,算是我半個未婚夫吧。不過這并不重要,我與他本就不滿意這亂點鴛鴦譜的事。”孟清清道,“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找到雙生情花嗎?話說你能找到她們嗎?她們離開的時候,你應該還未清醒才對。”
蕭寒生點點頭道:“我有一魄在她們中一人的身上,雙生情花向來同伴同行,找到其中一人,必然能找到另外一人。”
衛逐水突然插話道:“那你為何不早說?我帶人殺進了散花宮,她們二人卻早已跑了,一路查着消息過來,誰想你們這麼多人卻攔不住她們兩個人。”
蕭寒生淡淡地道:“衛宮主何必貶損他人?你不也同樣栽在她們手中,甚至帶着人馬殺入散花宮,也抓不到她們兩人嗎?”
衛逐水冷笑一聲,“你又如何?不僅受身邊人暗算,花費這麼多年心血建立的平海派,不僅平不了世上不平事,連你的門派都要散了。”
蕭寒生回道:“彼此彼此。”
“你們能不能不要吵了?”孟清清伸手插入兩人中間道,“要吵架,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吵,能不能先救救我的命?我暫時還不想死。”
衛逐水這時才開始注意孟清清,果然見她臉色蒼白并非康健之态,“你又怎麼了?”
孟清清見他們終于不再争執,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想為自己的不易歎一口氣,“我中毒了。”
衛逐水按上了她的脈門,按照常理而言,無論是修行人還是習武者,脈門都該是謹慎防護的。
孟清清下意識也想防一下,但實在是防不住,輕而易舉的就被衛逐水抓住了手腕,“是她們的毒,她們的毒來自曼陀羅花,你找到她們也于事無補,她們隻會用不會解,唯一的辦法就是學她們的修煉之法。”
孟清清皺起眉頭,“那豈不是要吃人?”
“也可飲血。”衛逐水解釋道,“她們二人所修之法雖同根同源,但略有差别。寒梅需飲人血,定期以人血沐浴;茱萸需食人心,定期采陽補陰。你可選一個你能接受的方法,缺人了同我說,我将叛徒留着定期給你送去。”
“哪種我都接受不了!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修煉的吧?正常人誰喝的了人血,吃的了人心啊?你為何要收這樣的人入麾下啊?!”
孟清清已經快要崩潰了,光是設想一下那樣的情景,便覺得渾身惡寒,“若非要如此的話,那你們别救我了,我自己想辦法去……”
“我是魔教又非正派,隻管人用着好不好用,其他的我為何要管?況且人又不是我殺的,我不喝人血,也不吃人心,她們做的事與我何幹?”衛逐水思索片刻道,“你若不想殺人,或許生喝豬血,生吃豬心亦可有效,她們選人應當是想以此法盡快增進修為。”
孟清清:“……你覺得這算是什麼好辦法嗎?”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開始認真思考自己能否生喝豬血,生吃豬心。
其實理論上來說,她應該是能接受的,但那也隻是理論上,她無論如何設想都不想對那種東西下口,她又不是豺狼虎豹,怎麼可能會喜歡茹毛飲血?
蕭寒生在旁聽了半晌,發現聽到的都是馊主意,無奈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會讓你不得已做茹毛飲血之事。”
“若當真一時找不到辦法,我會将你身上的毒轉移到我身上,以我的修為支撐三十年不成問題。”
衛逐水這時才想到還有這種可能,奇怪道:“你們為何不找個人,将你身上的毒渡到對方體内?你們既要做名門正派,可去找個窮兇極惡之人。”
孟清清頓時語塞,“又不是找個人就能渡,務必要對方心甘情願,不做抵抗才行。若對方并不願意,不僅無法過毒,壓制的毒性還會迅速反撲,幾息之間我的命便沒了。”
蕭寒生出聲道:“這些事日後再議,先去抓人。衛宮主,這人也是你要的,還請你也出一份力。”
衛逐水哼了一聲,看神情似乎不太樂意受人指揮,但也到底是沒有拒絕。
有蕭寒生在,他能感知到自己那一魄所在的方向,讓他們找人的功夫縮短不少。
最終,他們在距離臨風鎮極近的一處林子裡,發現了一個靠着樹坐着,佝偻着背的垂垂老矣的老者。
那老者身上穿着的是年輕女子會穿的衣裙,挽着年輕女子的發髻,且從那衣裙的顔色款式與發髻來看,都與她在聽蟬小苑所見到的易過容的雙生情花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