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連力氣都比不過了……
看着他垂頭喪氣樣,蘇榆安慰道:“不用氣餒,我隻是比你有天賦,要不然也學不了武,浪迹不了江湖。”
趙霁心思微動,江湖,好遙遠的陌生詞。縱使受了打擊,但更讓他明白蘇榆的實力,若是能跟着她學一點的話。
“二姐……”
“噓。”
蘇榆中指比唇,一雙笑眼刹那間變得冷冽,目光穿透屋門。
“有人來了。”
趙霁起身打開門,院子裡空無一人,他不解問:“哪有人。”
“不是這。”蘇榆跳下桌,“在大門。”
“老闆!”春桦跑進大廳,打破蘇頃姐妹二人的沉默。“薛家的人來了!”
蘇頃詫異道:“薛家的人?”
“嗯,我跟春芸剛從城外回來,少說十個人在咱們蘇宅門外,都是薛家的家丁,說是薛家二公子昨夜落水了,是老闆你推的。春芸正在外面應對。”
蘇頃問:“隻有薛家的家丁,沒有他們家别的人了?”
春桦仔細回想,道:“沒有”
蘇頃點點頭,“估摸他們想先出來造個勢罷了。隻是家丁,那我便不用出去。”
蘇霜疑惑,“他家怎會無緣無故跑到你這來這出?”
蘇頃道:“也不算無緣無故,我與趙霁昨晚在醉仙閣與薛文卿見了面。趙霁的種種消息便是薛文卿傳出來的。”
“他傳出這個是想借你夫君打壓你?”
“不是。”蘇頃肯定道。
她想起昨晚,臉色微沉。
雖然她确實覺得薛文卿對她藏有不同情感,可對方未親口承認,就不能打十成十的保證。
蘇霜思索片刻,“那薛家一向自視甚高,雖經商卻瞧不起其他商人,他家若是因生意要對付你,應是早對付了,哪裡等到這會子出手潑髒水,莫非你無意間得罪了他們?”
“我自己不出門,手底下人也老實地畫地規矩做事,都不與他家接觸,除了生意還能有什麼可得罪的,說起來,還是薛文卿老沒事過來犯賤。趙霁流言那事,是他純閑得。”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蘇頃心裡煩得很。
蘇霜雖然對蘇頃和趙霁交易的事耿耿于懷,但此刻攘外才是首先。
蘇頃細密思索着之後要如何處理,這時,她餘光瞥見有身影越過正廳往門口方向跑,打眼一瞧,是趙霁和蘇榆。
蘇榆轉過頭對着正廳裡的人扮了個鬼臉,嚷道:“聽見了,我去幫忙!”
蘇頃:“……”
她根本就是去看熱鬧!
蘇頃想叫住趙霁,趙霁卻跟着說了句“我也去幫忙!”
蘇頃:“……”
蘇霜擔憂道:“要不要把他們叫回來……這不會正落入圈套吧。”
蘇頃捏了捏眉心,“不會,真正的圈套薛家還不會輕易拿出來。”
春桦突然抖着嗓子問:“老闆,剛剛跑過的那個女人跟你認識?”
蘇頃“哦”了一句,“我二姐,你沒見過。”
春桦猛然張大嘴。
“可,可我在城外的通緝令上看見的臉,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蘇頃和蘇霜瞬間異口同聲。
“通緝令?!”
對于蘇霜來講,薛家的事比交易的事重要,而對于蘇霜和蘇頃來講,蘇榆被通緝的事顯然又比薛家重要。
兩人都開始頭疼。
蘇頃問春桦,“你确定你沒看錯?”
春桦十分肯定地點頭。
“春芸還把那個通緝令撕了帶回來,我還問她為什麼要撕呢,她隻說到時就清楚了,不成想上面的人原來是二姐。”
蘇頃與蘇霜對視一眼,一個無語,一個無奈。
春桦擔心瞧了眼門外。
“真的不用把二姐叫回來?萬一她出去被人看見報官就糟了。”
蘇頃冷笑,“她之前都大搖大擺的回去茲義坊,要被看見早被看見了。這通緝令若隻貼在城外,那便不關冀州城什麼事,當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戳到他們眼前是不會管的,不用理她。就說怎麼這個點回來,竟是來躲命的。”
此時的趙霁全然不知跟在一名通緝犯的身後。
蘇榆回頭對他道:“我說你小子,還以為你得過去跟你媳婦說兩句請示請示再去呢。”
趙霁微微喘息道:“她有自己的判斷,要是覺得我不該去,她就會當場喊住我。”
蘇榆慢下速度,與趙霁并排,揶揄道“不錯啊,雖然你跟她相處不到一個月,但已經知道她的做事秉性了。”
“還好。”他答道。他并不覺得完全了解了蘇頃,可也确實在用心觀察她的喜怒哀樂。
他不想讓她因為自己而不開心。
“不過。”蘇榆笑眯眯看他,“你又能幫什麼忙呢。”
趙霁一笑,“我可以去當靶子。”
蘇宅正門外。
春芸面對一群聲讨的人,面容平穩,無一絲波瀾。
為首的一名薛家家丁嚷嚷道:“還有沒有天理,你家老闆把我家二公子推湖裡!我們來讨公道,你家還威脅我們?!”
春芸語調不急不慢道:“聽好了,我隻說一遍,你們薛家口口聲聲說我家老闆把你家二公子推湖,請拿出人證與物證,我們對簿公堂,不必在這犯渾,否則視為有意陷害我蘇記商行,妄圖毀我商行名譽。如若再不走,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那家丁聽也跟沒聽見,還掄起胳膊,用肢體助力造勢,“先叫蘇老闆出來,縮頭烏龜!在裡面不出來定是心虛了!”
一堆人立馬跟着迎合。
“對啊!叫她出來!”
“有本事做就别躲!”
春芸靜靜看着他們,眼裡一閃而過,如同看着蟲豸般的輕蔑。
她深知這些都是個局,對方先将聲勢吵大,這種做法以往也碰到過,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些生意上的競争對手,而如今,卻是目的不明的薛家,老闆此刻是不能出來的,一旦真的出來對峙,反倒會沒完沒了。春芸不擔心這個,老闆腦子一向清醒……
“蘇老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