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沈應不敢太快,一點一點慢慢的刮着。
不多時,晏楚重新變成了往日的張狂長安貴公子的形象。
“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晏楚睜開了眼,身子未動,更是朝着沈應的位置近了幾分,直逼她的眼,輕聲道:“好看嗎?”
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的臉上,惹得紅霞一片。
他的容貌原就動人,此刻更是故意而為,放柔了姿态,更是像成了精的妖,無形之中撩人,沈應不由的點着頭:“好看。”
晏楚又是一陣笑,随即站起了身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沈應還沒來得及問他要去哪裡,晏楚人就已經消失在營帳内。
晏楚直接去到了霍充的營帳,霍充正在寫字的手一頓,擡起頭來問:“你怎麼來了?”
晏楚躺倒在他的床上:“今晚擠擠。”
霍充放在手中的筆,走到他的身邊嫌棄道:“你在你自己的營帳内再撘張床就是了,何必專門跑到我這裡來。”
“你少管我的事情。”
晏楚翻了個身,懶得搭理他。
自己跟着沈應終究是沒有成婚,該要避嫌的還是要避嫌,軍中人多嘴雜,對她的名聲不利,他們的家的小姑娘,最在乎的,就是女子的名聲。
天才剛蒙蒙亮,沈應便已然要動身,已經出來了好幾日,再晚就要趕不上大哥考試了。
如今她也不能隻顧着沈确,還要顧着晏淮,那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家,還要幫着他照顧好。
“你放心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武安侯府裡面我來處理,你不必擔心。”
晏楚笑着點頭:“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也不必趕着回來,春闱與你不過是錦上添花,有沒有都可以,注意安全。”
她說的話,晏楚一應全部都應了下來。
直到臨走,沈應才對着在一旁的霍充和韓隽施禮,而後才上了車。
看着馬車漸行漸遠,霍充瞧着身邊已經一動不動的人,搖頭晃腦道:“我如今切實瞧着,才曉得這人的婚事是自己求來的了,這麼舍不得。”
韓隽聽着直接轉身就走,不冷不熱道:“你還小,不懂。”
霍充被他這話差點給噎死。
立刻朝着韓隽追了上去:“你懂,咱們倆誰跟誰啊,你還不是沒成家。”
晏楚直到見不着馬車,才轉身跟上二人,勾着霍充的脖子道:“等你有喜歡的姑娘就懂了。”
韓隽聽着他的話,頓時停了腳步,看着他道:“什麼時候動手?”
晏楚正了臉色:“不急,等着他們徹底着急了就動手。”
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霍充點着頭:“現在他們士氣還旺,先消磨一段時日,等着你同沈應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們送上大禮,這次還是多虧了她。”
沈應匆匆趕了幾日的路,總算是在春闱前夕趕回了長安城。
連着沈家都沒有進,直直去了武安侯府。
這兩日,李江雪總覺得心口疼,吃喝都覺得不爽快,晏淮守在她的身邊,是寸步不離。
李江雪撫着額,憂心道:“也不知道那個小子,如今怎麼樣了,西北那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你父親打探了這麼多消息,也沒能打探到,早知道如此,就不讓他去西北了,明日就要去春闱考試,他這不回來,也是沒指望了。”
晏淮也是問了多次,是一點信息都沒有:“不如我去西北走一趟吧。”
總歸是會知道什麼情況。
李江雪頓時道:“不可,你這明日——”
丫鬟的腳步匆匆趕來:“夫人,沈二姑娘到了。”
李江雪立刻看了晏淮一眼:“應兒來了?”
隻怕是來問晏楚的消息的。
李江雪不由地歎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勸慰着她:“讓她進來吧。”
“夫人、大公子。”
沈應款款而來,朝着他們二人施禮道。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李江雪頗為有些心疼,瞧着沈應面色有些蒼白。
李江雪拉着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自從晏二沒了消息後,沈應也是找了不少的人,倒是這幾日沒怎麼見到沈應,晏淮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
沈應剛坐下,便拿出了晏楚備好的書信:“這是晏楚叫我轉交的書信。”
信裡寫了什麼,沈應沒有看,直接将信給了李江雪。
李江雪看着信件,上面的筆迹确實是晏楚的。
倒是晏淮先行開了口:“你去了西北?”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沈應會親自去西北。
沈應點頭:“與其在長安裡惴惴不安,倒不如去親自看看。”
說着,沈應又轉頭對着李江雪道:“夫人放心,他很好。”
李江雪頓時眼眶紅了起來,這麼久了,總算是有了晏楚的消息,還是沈應親自帶回來的。
他還活着,就比什麼都強。
晏淮卻是皺着眉道:“怎麼他不跟你一起回來?”
除非是西北發生了大事,不然晏楚一定會跟着她一起回來。
沈應沒有見着晏飛遲,出聲問道:“侯爺可是進了宮?”
晏淮不敢耽擱,她這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就是一路趕着回來的,連忙将着父親從宮裡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