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謝準輕笑一聲:“沈二姑娘,可是覺得這尋歡熟悉?”
“哼,”沈應從鼻腔裡冷哼一聲,“沒想到,堂堂的晉王殿下,竟然會如此下作,用下毒的手段。”
沈應的話裡帶着鄙夷,倒是謝準不以為意:“不如此,怎麼能将晏楚抓住。”
“我不懂,殿下要的,不是懷王的人嗎?懷王晏淮均已死,為何還要抓着晏楚不放?”沈應大口地呼吸着,雙手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努力地使着自己鎮定下來。
謝準面容陰鸷,眼神中透着一股兇狠:“晏家的人都該死。”
說着,謝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着沈應緩緩走了過去,強大的陰影将着沈應整個人籠罩了起來,沈應隻覺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謝準抓住了沈應的下巴,沈應的面色愈加的通紅,緊緊地咬着唇,讓着自己不要發出一絲的聲音。
“你最好祈禱他來,不然我也不知道,你會發生什麼事情。”謝準的沈應低沉充滿威脅,仿佛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了沈應的咽喉。
身體裡傳來的異樣格外清晰,沈應隻覺得自己的神志越來越不清晰,勉強地半睜着眼:“還是你怕,怕他知道你的事情,所以要将着他一網打盡?懷王一事,是你早早就預謀好的吧。”
謝準聽着她的話,眼裡的殺意盡顯,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狠狠地甩在了椅背上,沈應痛地驚呼一聲,身體上的疼痛,讓着她稍稍恢複了一些的清明。
若不是留着她還有用處,謝準真恨不得立刻将她給殺了。
謝準的異樣更是讓沈應覺得疑心,目光灼灼緊盯着謝準道:“懷王已死,就算是有什麼也都在西北消失了,你這麼着急卻又不擇手段的,看來,是長安裡還有什麼事情吧,賢妃刺殺皇後,是不是也與此有關?帝尊要将皇位給懷王對不對?”言語間,像是要将着謝準給激怒。
“所以,你才要将懷王給殺了,就算知道懷王通敵,帝尊也不見得是要将皇位給你,你心急了,對不對?”
沈應在言語間重傷着謝準。
她知道得太多了,謝準周身逐漸變得陰冷起來:“你想死是不是?”
“你殺啊,殺了我,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意?”
沈應的話剛落,謝準倒是放下了警惕,他冷笑一聲道:“想讓我對你下手,如此,晏楚才好逃脫?我就偏不如你的意,等着我抓到他,再讓你們一道下地獄。”
謝準更是俯身貼在沈應的耳邊道:“這藥我可是下得比宮裡那次足足多了一倍,要是晏楚等會兒來的時候,不知你是不是正哭着求我?”
他說着話,噴薄的鼻息灑在沈應的皮膚上,卻是讓着沈應覺得惡心,渾身起了戰栗。
“砰!”
巨大的響聲,在院子外面響起,謝準立刻站直了身子,外面霎時傳來了兵戈相交的聲音。
謝準笑了一聲:“你看,這不就來了?”
說罷,他迅速轉身,朝着門外走了過去,一開門,外面慘烈的打鬥便侵入了眼。
沈應目光快速在人群裡掃視,卻是沒有瞧見晏楚的人影。
謝準将着身後的門給掩上,沈應聽着他逐漸小聲地話語:“你以為你不出來,我就抓不到你了嗎?”
等着門被掩上的那刻,房間裡出現了微弱的動靜聲,起初,沈應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房間裡的聲音再次傳來,沈應才朝着聲音的出處瞧了過去。
就在她落座的椅子後方,有尊半人高的佛像,此時,佛像的底座出現了一個半開的暗門,一雙手,正抓着門邊。
沈應的心跳幾乎快要跳出來,她希望那個人能來,又希望他不要來。
不出意外,下一秒,晏楚的面容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沈應恨不得哭出聲來。
沈應的面上帶着不自然的潮紅,晏楚沒來由地道歉:“抱歉,我來晚了。”
“傻子,他這分明是要抓你,你又何必自投羅網。”沈應的話裡帶着哭腔。
晏楚心中一陣疼惜,他沒有親人了,也就隻剩下了她一個,她費盡了心血救自己走,自己又怎麼能将她置身火海。
“黑風寨的人抵擋不了多久,咱們要快走。”晏楚說着,将着身後的窗給打開一道縫隙,才轉身将着沈應給扶了起來。
沈應中了毒,此時被着晏楚給觸碰到了身子,沒有來由的嘤咛一聲。
兩人倒是都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直到這時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晏楚方才躲着的時候,将着他們二人的談話聽得清楚。
沈應是中了尋歡。
晏楚将着身後的暗門重新掩上,黑暗瞬間籠罩了整個暗道,周圍漆黑一片,什麼都瞧不見了,沈應身子骨沒有力氣,渾身乏力,虛弱的幾乎站不穩,隻能任由他将自己扶着。
這次晏楚身上沒有藥,頓了一會兒後才輕聲道:“你還好嗎?”
沈應深吸了幾口氣,才悶聲應了一聲。
“這裡是哪裡?”沈應從不知道,龍門寺中竟然還有暗道。
“後山。”晏楚回答着,像是對這裡頗為熟悉,帶着沈應拐了一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