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具體說是哪兒不一樣……
【嘤~】
被滾滾的叫聲打斷思考,小春在心裡回問:【怎麼了?】
滾滾睜着黑亮的眼睛,爪子指了指門外。
【門外?】
【嘤。】
順着滾滾爪子指向的方向,小春猛地擰動門把手,把門一下拉開。
一個身影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整個人止不住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這人出乎他們的意料,居然是斯坦。
沒人想到他會悄悄躲在門外偷聽他們說話。
小春倒是不意外,她比較在意的是,“柏德溫,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這人估計剛才就是在演戲,壓根就沒離開,現在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神神在在地站在門外看戲。
“呀,好巧,又遇見了。”男人應得敷衍,臉上絲毫沒有偷聽被現場抓包的悔色,“順便幫你們抓住一個慣犯,我能進去嗎?”
小春:……
該說不說,拳頭又硬了。
無奈的是,這次人家是真的有理由進來,她不好把人拒之門外。
她用眼神詢問另外兩人的意見。
怎麼說?
讓不讓進?
溫斯特揮揮手,“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德魯能說什麼,“你們說了算,我都行。”
就這樣,柏德溫帶着他的俘虜再次回到他的座位上。
像是為了恭迎他的回歸,他的杯子仍然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抿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難得正色,“咳,我就不浪費你們的時間,匹配名單我會發給小春,等會兒你們讓她分享給你們就行了。”
“不過,我事先說明,這份名單的可信度需要你們自己判斷。”柏德溫反手指向他身旁惴惴不安的小男生,強調:“因為名單是他傳送給我的,說是讓我務必發給你們,讓你們知道。”
斯坦?
“等一下,怎麼可能是斯坦?”
小春不是看斯坦弱才懷疑他,而是有根據的。
德魯:“為什麼不能是他?”
“小春,你知道些什麼嗎?”溫斯特問道。
當着當事人的面,小春不好說得太露骨。
她隻好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一筆帶過:“上船之前,我不是和你們說過斯坦,我覺得他不太可能有渠道能獲取如此重要的情報。”
一個跟班,還是一個處處受限,受盡欺負的留級生。
别說獲取情報了,能順利留校都已經是校方的仁慈了。
說什麼她都不信,他有能力取得情報。
柏德溫到底在想什麼,甚至無私奉獻給他們?
他絕對是在打什麼怪主意吧?
絕對是吧!
“照你這麼說,我們确實需要這位同學,”溫斯特停頓了一下,重新開口時,不再以同學這類代稱指代男生的存在,“斯坦,我就跟小春一樣這樣稱呼你了。”
“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堅持要把這份名單分享給我們的原因嗎?”
目光所及男生躊躇不安的樣子,他又補充道:“哦,對了,還請你長話短說,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在你的身上。”
“你也清楚,經曆過船上那一出,我們需要好好休息,畢竟明天考試就開始了。”
“你說,對嗎?”
盡管溫斯特放輕了語氣,斯坦卻仍然感受了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
就像那群一直在他面前高高在上,擺出睥睨姿态的向導們。
沒進白塔之前,斯坦并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們在白塔裡能享受到的待遇,他在白塔外也能泰然處之。
他沒有哪裡不如他們,他心裡想了無數遍,懷疑過自己,也鄙夷過别人。
最終卻被現實打敗。
摻雜了低級哨兵和向導基因的他被塔裡的向導嘲笑,是一個血統低賤的向導。
他無數次以為這是最差的境地,不過是被嘲笑罷了。
可總有更差的遭遇等在他的必經之路上,随随便便擊敗他。
比起塔内隻會言語侮辱的向導,塔外哨兵的肆意輕視更緻命。
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沒有人顧及他的死活,需要他的精神撫慰就掐着他的脖子摁倒在地,瘋狂地攝入。
不需要了,就把他抛到隊伍的最前方當誘餌。
斯坦有時候在想,他為什麼會是一個向導。
直到他無意間遇到了小春。
他以為他們是一樣的人,而他會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