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脆遊到石門邊去打探情況。

溫斯特和德魯自然是站在小春這邊的，尤其是德魯，他想也不想，嘴上應道：“别擔心，小春，就算他們都不幫你，我也會幫你的。”

當然，前提是那兩個女生能活着遇到他們。

小春：“謝謝你，德魯。”

即使她自己也清楚那兩人生還的可能性有多低。

幾人的對話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他們身後的雇傭兵都快失了耐心。

好在柏德溫及時招手讓他們過去。

“過來吧，可以進去了。”他示意雇傭兵先進，“之前說好的，麻煩你們先進去探路了。”

幾個雇傭兵即使是新人，也大都是有血性的真男人，為首的肌肉胳膊大哥毫不謙讓，第一個側着身子遊了進去。

有他打頭，剩下的也不好退縮，動作利落，紛紛鑽了進去，徒留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女孩子跟在小春後面，作為斷後的尾巴。

小春朝她笑笑，以示友好。

誰知女孩子根本不領情，語氣生硬地催她：“别嘻嘻哈哈的，趕緊跟上前面的隊伍。”

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訓斥，小春倒不覺得尴尬，反倒認為她挺可愛的，脾氣率直，像小辣椒。

隊伍有序行進，很快就輪到小春她們。

小春跟在德魯身後，正要動身，被她身後的小女孩攔了下來。

小女孩少年老成，叮囑她：“我就在你後面，有危險就叫我。”

“好的，遵命。”小春點點頭，“但是，你方便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

“我叫簡·露易斯。”

“我叫小春，那進去之後就拜托你了，簡。”

“放心，走吧。”

“好。”

告知完姓名，兩人先後投向門中，瞬息之間沒了身影。

與石門外側與湖泊相連的景象不同，石門内側完全是另一個獨立的空間。

一條狹窄黑暗的石廊一眼望不到頭，兩側的牆壁間或布滿濕潤的苔藓，空氣潮濕黏膩，仔細聞能聞到有股刺鼻的石楠花氣味。

小春捂住鼻子，聯想到了那條雄性人魚，他在他們之前進入過這條通道，這味道估計就是他魚尾上殘餘的液體，因為拖拽行走留下的。

她小聲提醒前後的同伴，“大家小心點，别碰到牆壁，上面不太幹淨。”

好的不靈壞的靈，她話音還未落，就有人遭了殃。

“啊，什麼東西黏糊糊的，惡心死了。”

聽聲音，中招的幸運兒居然是她前面的德魯。

她也不知道這算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德魯卻打心底裡認為自己倒黴透了。

考試中自己的哨兵沒來就算了，在船上摸到斷臂也能算是一次新奇的體驗，剛才親眼看見了一場虐殺，他也可以當作是恐怖電影過會兒就忘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摸到那條臭魚令人惡心的液體？

為什麼！！！！

想到這兒，他委屈得癟嘴，跟小春抱怨：“春啊，我整個人都不幹淨了。”

“撲哧～”

小春絞盡腦汁組織了半天安慰人的話，被簡的笑聲瞬間清空了。

簡不清楚德魯的性格，也是憑感覺認定他不是一個會因為玩笑話而動怒的人。

她打趣道：“你不會哭鼻子了吧？好羞羞哦！”

德魯哭是不會哭的，語氣卻哽咽了不少，反駁道：“你知道什麼，摸到的不是你，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可我給你科普一件事吧？”簡說。

德魯：“什麼事？”

“在我們這裡，其實人魚是一種類似于幸運物般的存在，這裡的很多人都以遇到人魚為榮，高興得不得了。”

“你是在逗我玩嗎？”德魯不太信，“你又不是沒看見，那條魚兇殘的樣子，你們這邊的人慕強我能理解，但是比人魚強大的物種多了，不至于吧。”

簡啧啧兩聲，解釋道：“你以為我們傻啊，誰會在人魚繁衍期去觸黴頭，也就你們這些死腦筋的會把考試地點挑在這個時期，也不知道你們學校上面那些老師怎麼想的。”

“不過，我能理解。”女孩跟随着隊伍前進，時刻伸手确認小春的情況，“到底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咳，話題說偏了，我們繼續說人魚。”

“人魚除了強大兇殘，他的生育能力是最讓人羨慕的。所以，有不少人撿他的魚鱗當成女人生産時的保護符，保佑他們多子多福。”

“哇，你們這裡的人真的……”德魯一時很難找到詞形容。

關于他們這裡的傳統，外來者聽後幾乎都跟德魯的反應差不多，簡習慣了，倒也不耽誤她的分享欲。

“時間久了，婦人生子效果減弱，再加上有人故意煽動，這裡的人動了歪心思，他們自己的能力不夠，就開始跟當地的雇傭兵協會合作，獵殺人魚之後抽取他們的血，提取他們體内的基因，試圖放入母體與人類的基因相結合。”

此話一出，德魯在黑暗中張大了嘴巴，“我收回剛才的話，我承認你們這裡人的生意頭腦真不一般。”

竟然能想到把人魚的基因與人類相結合，這是想生孩子想瘋了吧。

他生活在這片大陸上這麼久，也從未聽說如此荒謬的方法。

就算是中心城那些科學怪人……

不，要是中心城那些人，他們說不定真的能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