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環節,簡一直抱着僥幸心理,渾水摸魚,别說線索了,她東摸摸,西湊湊,最後當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倒是德魯,這個偶爾能力者發揮了作用。
他聯想到柏德溫之前提過的,沈槐的遭遇,和剛才那幅單人畫像,二者相結合。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密室的所在會不會和它有關系?
德魯将自己的猜想分享給柏德溫和溫斯特,“你們怎麼看?”
“我覺得可行。”溫斯特思考過後說。
柏德溫則是接過他手中的畫框重新擺回原處,側過身,順着畫像中女生視線投出的方向,跟他們說:“照你這麼說,确實很有可能,不過,我們要先試一試。”
說着,他走向視線的終點,與他們方向相對的壁爐前,伸手摸索。
壁爐上沒有過多的裝飾,空蕩蕩的,乍一眼看上去絲毫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可柏德溫也沒有貿然收手,他沿着台面摸了一遍,又自然下滑去探索壁爐内側。
就在德魯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的時候,柏德溫始終凝固的表情出現了松動。
在沒人看見的死角,他摸索到了機關。
兩指稍微用力按下,内部齒輪運作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在場的人耳中。
溫斯特和德魯相視一笑,立馬走到男人的身邊。
隻有簡不複之前的喜色,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緊張的神色被柏德溫盡收眼底,可他不會像德魯那般好奇,張嘴就問。
他選擇再觀察觀察,順便……
柏德溫這次放棄了領頭的位置,反而讓溫斯特打頭,他則十分自然地攬過德魯的肩膀,走在了隊伍的末尾。
僅次于簡,并且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有一些事情想問問德魯。
比如他們來晚的原因。
溫斯特雖然對男人的安排感到可疑,但他也不過多幹預柏德溫的行動。
他認為,柏德溫不是那種莽撞行事的人。
而且,即将達到終點,他要是想害他們,以他的能力何必等到現在。
遂打頭第一個邁進密室。
簡不一樣,她心裡有鬼。
然而,她在接觸到柏德溫的精神威壓之後,也不得不聽從安排,乖乖跟在溫斯特身後走進去。
她清楚,要是動起手來,自己這個哨兵不會在柏德溫手下占到便宜。
不如再忍一忍,聽聽他們會說什麼,等到地方了再做打算。
腦中有了計劃,她跟随隊伍進入密室之後,刻意放慢腳步,伸長耳朵試圖偷聽到隻言片語。
結果,得到的卻隻有一聲獅吼。
她捂着耳朵回頭看,身後哪還是柏德溫和德魯,不知何時,換成了那隻戲弄她的獅子。
威爾跟她對上眼,抖抖耳朵,沖她擡了擡下巴,連嘴都懶得張開。
示意她繼續往前走,别掉隊。
簡這下還能不明白嗎?
柏德溫明面上不說,暗地裡這是裝都不裝了,擺明了是在防備自己。
她咬緊牙關,生出了幾分逃跑的心思,眼睛悄悄瞟向兩側。
通道光線黯淡,兩側牆壁卻并非堅硬無比,她的精神體尚且能一試。
但另一方面,他們人多确實占了優勢,她沒有太大的把握。
再加上,自己面前這頭獅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簡有些犯難。
威爾卻恰恰與她相反。
它反倒擔心自己沒有施展的空間,心裡巴不得簡能一口氣跑出幾公裡。
越想越興奮,威爾甩甩鬃毛,大嘴一張就想吼叫兩聲。
柏德溫與它心意相通,哪能不知道它在打什麼壞主意,單手握住了它的嘴筒子。
“别鬧。”
威爾氣得翻白眼:【……】
德魯圍觀了一人一獅的互動,本來緊繃的嘴角放松了些許,打趣道:“快走吧,溫斯特在前面等我們呢。”
簡聽後,眼神閃爍,一時竟未前行,仍舊挺立在原地。
柏德溫看了她一眼,唇角弧度漸深:“怎麼還需要我請你嗎?”
話畢,德魯親眼目睹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簡居然直接給跪了。
他頓時慌了:“不是過年過節的,這禮也太隆重了吧。”
此話一出,換來簡狠戾的一眼,“你做白日夢呢!你以為我想跪嗎?!”
可是說歸說,無論簡如何努力,她都沒辦法擡起自己的膝蓋,越往後,甚至話都說不出了。
她才切實感受到自己與柏德溫之間的差距。
也為自己之前對他的錯誤印象,心裡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
誰說眯眯眼都人美心善的。
明明睜眼笑的時候最可怕。
更不用說,他當下還在不斷提升精神力釋放的威壓,壓得她幾乎擡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