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件事,柏德溫表示他可不背鍋,同時示意它去看地上翻來覆去,不停折騰的小春,跟它解釋:“不是我叫你出來的,是小春,她的反應突然變得很激烈。”
說到這兒,柏德溫正色道:“她的精神圖景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别說了,】提到精神圖景,威爾話可就多了,【你不是也看到了,裡面現在亂成一鍋粥了,水深火熱的。】
“除了這些呢?”柏德溫自動跳過威爾話中多餘的描述,問它:“幼崽怎麼樣了?”
精神體與主人之間是直接聯系,任何一方出事,另一方都不會平安無事。
小春既然反應這麼大,說明那隻幼崽的身上肯定也受到了傷害。
威爾知道他在想什麼,省去廢話,直奔主題:【都怪你,還幼崽呢!】
柏德溫:“有哪裡不對嗎?”
【哪都不對,滾滾根本就不是幼崽了。】威爾哭喪着臉,【我跟你說,剛進去看見的那顆露餡湯圓就是滾滾,它變成成年體了。】
柏德溫:???
“你是說它變大了?”柏德溫話裡充滿懷疑,“不可能啊,我們分開之前,它不都還是幼崽的形态嗎?”
【你也都說了是分開之前。】威爾歎了一口氣,【現在,它是大熊貓了。可這不是最糟糕的,
溫。】
能讓威爾說出喪氣話,這情況柏德溫也是第一次見,不禁追問道:“更糟糕的是什麼?”
【它失控了。】
威爾将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說給男人聽:【因為它不是靠自己積蓄經驗鍛煉體魄成長的,而是經由第三方由外向内灌注力量強迫拔高,短時間内還好,時間一長,它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再加上小春身上又受了那麼重的傷。】
它停頓了一下,說:【沒有主人從旁協助,光靠它自己調節是不行的。】
“等一下,我沒理解錯的話,是那隻鳳凰給了它力量?”柏德溫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那隻鳳凰竟然在小春體内嗎?”
【沒錯,這應該就是那小子隐瞞的秘密了。】威爾氣得胡子來回顫,【小春之所以能和沈槐對上那麼久還不落下風,就是因為沈槐的精神體在她體内作為力量源泉,源源不斷為她和滾滾提供能量。】
短時間的能力提升用來救場固然很及時,可随之而來的隐患也不容小觑。
剛才就是很好的例子,與實力雖然有所削弱但經驗豐富的沈槐相比,小春可以說是穿了一身金閃閃高等級裝備的菜鳥。
虛有其表,内裡根本不堪一擊。
簡直就像是去給沈槐送經驗的。
【可話說回來,沈槐為什麼不趁機把自己的精神體收回去呢?】威爾疑惑道:【奇怪了,明明這樣對她更有利。】
這麼說,柏德溫扶起再次陷入昏迷的小春,望向場中正追着溫斯特二人打的沈槐,眯起的眼眸眸色深沉。
從幾人與沈槐對上到現在,雖說女人出手狠厲,真正要命的攻擊隻針對他,反觀溫斯特和後被他抛到場上的德魯,兩人身上傷口很少,最重也不過是溫斯特替自己抵擋的那一腳。
難道……
“才反應過來嗎?”
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輕不可聞。
但柏德溫回過神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然結束了無謂的追逐,來到自己的面前,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柏德溫将小春妥善安置在牆邊,站起身,視線與沈槐水平對上,說:“原來你說的是真的,除了心髒,你想要我的命。”
“不然呢?”沈槐不否認,“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了,是你自作聰明,偏偏要把自己的同伴拉進來攪這趟渾水。”
“尤其是那邊的那個小女孩兒,我本來沒想傷害她的。”
女人掃了一眼小春身上被鮮血染紅的白塔制服,淡聲道:“不過,有了這次的教訓,想必她下次就不會愛心泛濫,妄圖去救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了吧。”
畢竟,心腸軟的人在白塔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命活可不長。
沈槐收回目光,睨視着自己眼前勉強站立的柏德溫,朝他伸出手:“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把心髒給我。”
柏德溫沒動。
“抱歉,我沒法給你。”柏德溫又恢複成起初的樣子,笑得恣意,“我這人生性多疑,不太愛相信别人,尤其是有前科的人。”
沈槐抱臂在胸前,一步兩步靠近他,在兩人觸手可及的地方停下了。
她不說話,光是用一雙凸出的眼球盯着柏德溫看。
女人原先細膩滑嫩的臉上如今沒什麼好肉,更不可能靠肌肉組織牽起嘴角,可柏德溫知道她在笑。
柏德溫也不怵,同樣彎了眼睛:“沈槐,現在笑太早了。”
這件事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