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原來你們知道了。”
那被揭穿身份的簡對他們來說,已構不成威脅,留着也沒用了。
沈槐低頭最後看了女孩一眼,不再留情,迅速收緊掌心,想要殺了她。
而柏德溫作為這裡唯一的旁觀者,冷漠開口:“沈槐,她隻是個普通人,你确定要殺了她嗎?”
“普通人?”沈槐手上動作停了一瞬,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轉過臉看向柏德溫站立的位置,問他:“她要是普通人,白塔有必要費那麼大力氣派出你這種等級的哨兵來執行任務嗎?”
不等男人回應,她又接着說:“你不會以為我跟你那些同伴一樣天真,以為你隻是來找我的吧?”
即使溫斯特兩人将大部分的重心放在治療小春身上,可沈槐說的話,他們也有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聽。
聽見她這麼說,兩人頭頂同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什麼意思?
柏德溫難道還隐瞞了他們什麼信息?
柏德溫雖然沒料到她會猜中自己此行的目的,但到底是經驗老到的任務執行者,情緒毫無波動,甚至超越常人的平靜,“學姐,看來你在這裡的這些年也沒有老實待着啊。”
沈槐說:“我不是會老實等死的人,而且,這麼多年,白塔派往這裡的人不計其數,我能猜到你的來意,不是很正常嗎?”
“是挺正常,可你也知道,白塔容不下人活得太聰明。”柏德溫雙手攤開于身側,看起來很無奈,“要不然,學姐你也不至于被選中,成為基因計劃的當事人。”
無論是對于當年的沈槐,還是眼下的沈槐來說,既然明白了事情的始終,那就表示她絕無生還的可能。
“想必你清楚這一點,學姐。”柏德溫講話不緊不慢,極其有耐心,“所以為了防止自己被白塔扼殺,才會想方設法複活那條人魚,對嗎?”
沈槐冷笑否認了:“呵~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
“會嗎?”
柏德溫自問自答:“我覺得是你反而更有可能實現這件不可能的實驗,尤其是你的精神體,是一隻鳳凰。”
其實之前,交接任務的時候,他就懷疑過,與自己對接任務的人是否太過關注沈槐的精神體。
一隻鳳凰,說稀奇确實稀奇,不說白塔中數量不多,任務中也很少見。
然而,柏德溫不是沒有接觸過,臨行前他還特地去白塔的資料室查過,可資料裡提到的信息很常規,并沒什麼需要他特别注意的點。
他都想算了,可一聯想到白塔對此次任務的看重程度,和對接人讪笑的神情,始終放心不下,于是又偷偷借用了管理員權限調取了沈槐個人的檔案翻閱。
不同于對接人提供給他的,他自己從系統中查到的這份更全面,也更詳細。
最近一次任務記錄顯示,沈槐回來後被單獨抽取過一次血液。
“血液被送到了單獨的實驗室,并出具了一份血液分析報告。”柏德溫說,“上面的數據我大體浏覽了一遍,因為不是專業的,所以有一小部分我也沒看懂。”
“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你血液中的細胞再生能力很強。”
沈槐有些驚訝,但不多,“這就能說明我可以複活别人嗎?你會不會太異想天開了?”
“抛開你的猜測不說,”沈槐指了指自己,示意他看,“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恢複不了,怎麼去醫治别人?”
說柏德溫一句天真都是誇他了。
畢竟,按照沈槐的思路來看,柏德溫的理論确實站不住腳,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人死了以後能重新活過來。
更何況與人體結構有差異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