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卻沒小春想得那般複雜,他要的很簡單。
“我不要求你的回報,”男人眼睛裡的笑意一如既往,“隻是有個請求,我想拜托你跟你的同伴統一口徑,出去後别說在這裡見過沈槐。”
小春皺眉:“可是,我們之所以會來這裡就是因為上面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你要我作假,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你放心,我跟沈槐不一樣,你隻要答應我。”男人說話的時候一直注視着小春的眼睛,“我自有辦法做出沈槐從來不存在于此的假象,而且等你們離開後,這個地方也會消失,以我的能力,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有人再找到這裡來。”
“這樣你和你的夥伴都不會被人發現說了謊話,你們會很安全。”
“我這樣說,你可以答應我了嗎?”
伊撒将所有條件擺在女孩面前,也不催促,給足時間讓她考慮,隻耐心等着。
然而,不同于男人無所事事的閑适,自己這邊的情況緊急,不是她能耗得起的。
而這聽起來确實像是一樁非常劃算的生意,小春心裡想着。
最終應了下來,“我答應您,希望您能說到做到。”
伊撒颔首:“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有了他的保證,小春放下心來,“時間不等人,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伊撒:“好,那你做好準備,接下來的過程中可能會有點痛。”
小春深知自己敏感,因此不敢輕視男人口中所謂的“有些”,默默地做好心理準備,準備迎接接下來對她來說可能非常艱難的一段經曆。
男人見她閉上眼睛不說話,就當作她已然準備就緒,擡手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聲響落下,時間在一瞬間仿佛靜止,他們所處的這方空間也有了片刻的停滞。
小春隻覺得身體一輕,随後體内便是一陣翻江倒海。
痛苦如期而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間,所有附着于她血管表面的黑色黏液重新聚形,化為無數條觸手在她體内亂竄。
因小春此時是精神體的緣故,黑色觸手的行動更不受限制,紛紛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更改血管的分布,看不順眼的通通都被它們扯斷後粘取自身的黏液重連。
任憑小春疼得翻來覆去,它們根本不管,仍舊有目标有秩序的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不多時就建立起一套全新的血管分布準則。
它們這才滿意地化為液态依附于小春的血管上,歸于寂靜。
這些黑色觸手原先是伊撒的一部分,對于它們的舉動自然是一清二楚,此時,見它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小春卻未按照預想中的醒來。
伊撒肯定要負責售後。
他當即從半空遊到小春身邊,伸手去感知她的身體狀況。
不料,手剛伸至一半,小春霍地睜開了雙眼,眼底是一片濃重到化不開的黑色。
伊撒懷疑是能量注入得過多,手掌繼續向下,試圖貼近她的額頭,抽出多餘的能量以維持小春體内的平衡。
糟糕的是,不等伊撒有所行動,他的小臂卻被躺在地上的女孩反手鉗制住,旋即皮膚一熱,女孩張嘴咬了上來。
濕熱的觸感傳遞到他的皮膚上,這令人熟悉的動作刺得男人一激靈,眼底劃過一絲不明的暗湧。
這是嘗到了甜頭,想要吞噬他?
想到這兒,伊撒另一隻手拂過女孩的面龐,來到她的脖頸處,蓄勢待發。
力氣尚未落到實處,隻聽見女孩小聲說了幾個字,似乎帶着情緒。
他貼近女孩唇畔,終于聽清了她的話。
原來她說的是:
“烤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