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方面,小春倒是無師自通。
尤其是痊愈的速度上,表現出驚人的天賦。
作為幾人中受傷最重,由内到外都遭到重創的病患,她卻是第一個好的。
溫斯特和德魯雖然驚訝,但見到她又能活蹦亂跳的樣子,還是開心更多。
因為事件的始末他們也有從自己的精神體那裡聽說,知道有多驚險,他們能活下來還是托了小春的福。
所以,對于小春拜托他們幫忙隐瞞的事情,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溫斯特想起一件事,“柏德溫臨走前,來找過我們一趟。”
小春:“他來找你們?”
“是啊,他說,讓我們也别忘記跟你說一聲。”德魯說。
小春心下疑惑,難道他和自己說的事情和溫斯特他們不一樣嗎?
德魯似是沒注意到她的表情,繼續說:“他的表情還挺嚴肅的,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小春:“他說了什麼?”
“他說,白塔已經知道沈槐死亡的事情了,回去後會有人審訊我們。”溫斯特邊回憶邊說,“他會先回去将整件事做成報告提交,我們隻要按照他提供的信息對一下口供,再如實上報就可以了。”
“這樣啊。”小春喃喃道。
“沒錯,所以小春你剛才叫我們保密的話,我們說不說都沒關系了。”德魯攤開手,語氣輕松地說道,“要不然,心裡始終放着一個秘密,不能跟别人說,我憋都憋死了。”
小春笑笑,“确實,當時伊撒跟我說的時候,我也很怕會不小心說漏了嘴。”
現在,多虧了柏德溫的情報,她倒是不用擔心那麼多。
就是……
溫斯特像是知道她在憂慮什麼,先一步提了出來,“聽說帕特裡克會跟我們一起回去?”
“嗯,滾滾說,我昏過去的時候,它就看見了帕特裡克。”小春指尖揉捏着鼻梁,緩解腦中不時湧上的刺痛感,“是他捏碎了我的防護罩,柏德溫也沒有阻攔。”
話音剛落下,德魯從床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溫斯特,你看我跟你說得沒錯吧,怪不得小春身上的傷這麼重,原來是那個壞種做的好事!”
不像德魯那般激動,溫斯特平靜得多,他還能挑出女孩話裡的重點,問她:“柏德溫為什麼不攔,他是瞎了還是死了?”
看來不是不激動,隻是沒找到發揮的點。
你看,這下還不是發作了。
德魯沖小春努了努嘴,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不快給你daddy解釋一下,否則,我都怕他以後在白塔看見柏德溫,動不動就給人家使絆子。”
“……”小春的母語是無語,“你想得也太多了,溫斯特才不是那種人。”
盡管知道自己此舉多餘,她還是為男人的行為解釋道:“再說了,柏德溫會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哦?”溫斯特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的理由。”
看樣子不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是不會放過她了。
小春無可奈何,對自己信賴的隊友也隻能實話實說:“他和帕特裡克是死對頭,我猜測,白塔此行會派帕特裡克來,主要是為了盯梢,想要從柏德溫的身上找到錯處,回去以後好懲罰他。”
溫斯特在審訊部與帕特裡克有過接觸,雖然對他的了解并不深入,但對帕特裡克的處事風格卻有所耳聞。
因而對于小春的解釋,勉強也能接受。
可這個理由仍然不足以抹去柏德溫身上的污點。
他沉默着,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不自覺擺出了上位者的姿态,教育她:“這次就算了,可作為隊友,如果不能始終如一地站在我們這邊,那他的存在也沒有意義。”
小春:“可是……”
“你先聽我說,”他擡手制住小春的話,繼續說:“就算我們這次僥幸活了下來,誰也不知道,這樣的隊友會不會在下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先考慮自身的利益,而放棄了我們。”
溫斯特的話不無道理,就連一向心軟的德魯都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了。
把溫斯特惹怒了,想必不隻是柏德溫,小春在白塔的日子也不會多好過。
畢竟,在此之前,他就跟小春聊過,讓她跟柏德溫解除搭檔關系。
他認為柏德溫并不是一個性格穩定,值得向導将後背托付給他的哨兵。
可無論他怎麼勸說,那個時候,小春都以多做做任務積累經驗為由拒絕了。
自那以後,即使溫斯特沒有再在小春面前提起,但德魯明白,他的這位好友在私下裡已經對小春的任務投入了極大的關注。
他不為别的,就是等着能從中逮到柏德溫的錯處。
現在可好,真被他抓到了把柄。
德魯替小春愁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他難以想象有什麼事情是這位好友辦不到的。
溫斯特并未讓他失望,舊事重提:“我希望你這次回去後,能向白塔提交解除意向申請表,與柏德溫解除搭檔關系。”
看吧,他說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