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如同置身在星河裡,發現這不同于白天的風景溫妮有些無措,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還是真實的存在,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是噩夢,這些熒光變成巨獸把她吞噬。
“你不能離開。”有柔柔的聲音在曠野裡響起,無法确定是從哪裡響起,似乎是四周都有這個聲音,聽上去無比的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誰?”她吐着蛇信子“嘶嘶”的詢問着,焦急而迫切,終于可以交流,這半個月來她已經焦慮的開始和地上的樹葉說話了。
“這些熒光是你破碎的靈魂碎片,你要學會接受他們,你要吞下那些痛苦,才能重新鑄造新的你。”
“碎片?新的我?我不懂,我隻想回去做溫妮,我是溫妮。”
“溫妮已經死了,你不是溫妮,溫妮隻是多一點的熒光彙成的你,接受他們吧,也是接受你自己。”
“這片空間隻有在你完整的時候才能打開,一旦打開那些靈魂碎片又将消散在天地間,到時候有些會被其他生物吞噬,有些會彙聚在一起形成新的生命,因為他是殘缺的,所以新的生命也是殘缺的,痛苦就永遠會不斷的延續……”
“我隻是想回家。”
“溫妮已經死了,這一點沒人能改變。”
“蘇珊娜和雅各布給還在等我回家。”
“對于他們來說你已經死了,時間會治愈他們。”
“我隻想回家。”她堅定的回答道。
那個聲音沉默了許久,直到溫妮以為不會再響起時,那個聲音又來了帶着無奈的語氣:“那你最好快一點完整,人類的壽命是短暫的。”
溫妮猶豫着伸出手任由那些熒光纏繞在她的周邊,眼前的世界漸漸的變得模糊。
那可怕的死亡夢變得格外的漫長,聾啞的女孩被激流沖走,呆滞的女人被騙進黑巷,殘腿的老人被馬車撞飛,更多的是懵懂的嬰孩視角,被捂住嘴巴、被丢進水裡,火海吞噬……
溫妮已經記不得過了多少天了,那棵巨大的參天大樹已經被她蛻的皮給包圍了,她的身軀伸直甚至已經能觸碰到最高的“透明罩”,夜晚的熒光也伴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稀疏。
蛻皮的痛苦已經變得不再那麼難以忍受,她伸長身子,快要伸至“透明罩”時,藤蔓開始從周邊蜿蜒盤旋而出,緊緊的纏繞。
這讓她又想起來昨晚最慘烈的死亡夢,天生無四肢的聾啞女孩被當做怪物放進籠子,被馬戲團帶着四處展出。與以往智力不高的角度不同,這個女孩似乎更“完整聰明”一些,當被獵奇的觀衆圍觀,她臉上會出現痛苦與羞愧的表情。
所以這個夢也尤為的漫長,甚至遊客多花幾個子就能進籠子裡對女孩進行“侮辱”,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的,這次沒有遭遇意外,是女孩自己選擇的死亡,同馬戲團裡長滿白毛的女人悄悄的給了她一把小刀,比起活着的痛苦,死亡的痛似乎更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