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對面那個人背手過去的瞬間,烏羅雙眼泛亮,意識已經被燕驚月接管。
烏羅咽了抹口水,舔舔幹涸的嘴唇:“你們…到底要用靈脈做什麼?”
“做什麼?”那人轉過身來,嗤笑一聲,“我們赤焰盟自然是要做些大事,豈能告訴你。”
“那蠱女又是怎麼一回事?我聽中原來的那個小丫頭提起過,是你們做的?”烏羅口中說出這事兒。
對面那人走出陰影,他身着一身赤袍,眯起眼睛看向烏羅,笑得奸詐詭異:“蠱女?這就是你們自己人出了問題,若非有人提供了古籍,我們還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妖邪。”
有人提供了禁術古籍,這話一出,聽得祝姝呼吸一滞。
合着苗疆從内部就變成了篩子,什麼東西都往外漏?
這消息怕是得趕緊告訴榮青他們。
“是誰給你們的?”烏羅口中問。
那人語氣不耐,眼裡已是煩躁:“時候不早了,竊靈釘過幾日我會再帶來給你,這次你可得藏仔細了。”
說完那人隐于黑暗中,消失得無聲無息。
燕驚月收了手勢,烏羅雙眼茫然,他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又在燕驚月地指揮下,變成一具呆愣的傀儡乖乖地往她們這邊走來。
“小姝,烏羅沒用了,把他捆了丢進林子,讓他自生自滅吧。”燕驚月吩咐道。
祝姝高興地領命,掏出早就準備的繩子,将渾渾噩噩的烏羅捆成了五花大綁的粽子,又狠狠地往地上一踹,将其推到林子的山溝裡,他翻滾在灌木草叢上的聲音,顯得那麼的不值一提。
“師父,方才那人就是你說的魚兒嗎。”祝姝拍拍雙手上的灰塵。
燕驚月搖搖頭,那人口中的閻長老也是昔日的十二義士之一,其人手段狠辣陰險,若是他安排人來苗疆取靈脈。
那隻有一件事能讓他花這麼多手段了。
“小姝,你且趕去翠英谷,告訴榮青他們。”燕驚月表情冷冽,語氣不容人質疑,“赤焰盟要用靈脈開啟燼墟海封印法陣,你隻需将這話傳到即可,其他的事,榮青自然會想明白的。”
祝姝問:“那你呢師父?”
“為師先前給你的來信曾說,有故人相邀我來苗疆,我自然是要去找他了。”燕驚月說。
祝姝點點頭,自家師父的行蹤向來是這樣,來則來,去便去。
她雙手抱拳:“徒兒先行一步,師父多保重。”
燕驚月勾起唇角:“去吧。”
兩個身影相背而行,祭祀林又化作一片孤寂無聲。
天剛蒙蒙亮,按翠英谷中人的習慣,已有人來到田裡頭除草插秧。
祝姝連夜從林子裡奔襲而來,剛踏上入谷的小路,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着急忙慌地從稻田的另一側進入林中。
她行色匆匆,壓根沒有注意到祝姝。
“安吉阿媽?”
見安吉阿媽沒有聽到這聲呼喚,祝姝也沒有多想,約莫是要去做什麼農活吧。
她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燕驚月嘴裡的吩咐,得趕緊和榮青他們碰面。
吊腳樓裡。
“繼續探查吧,現在的方向應該在赤焰盟身上。”李有崖在火塘裡又添了把柴,火光将屋裡四人的影子打在牆上。
他沉聲道:“燕前輩不是說,赤焰盟難保不會再将賊手伸向楓息樹。”
“隻不過赤焰盟行事不明,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出現,從清源縣到苗疆,好像他們行事總在我們之前,似乎很早就布下了局。”榮青支起腦袋瞧了眼随潮生,然後又垂下頭。
這家夥估計知道些什麼,但說不定與他身世也有關,但是涉及這些,恐怕他不好開口。
屋内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火塘中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榮青見随潮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心裡驚詫,難不成他想自曝了?
随潮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要說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聲音低沉得幾乎被火聲淹沒:“我知道一些事。”
其餘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青妹!”
祝姝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打斷随潮生剛要開口說話的動作。
“祝姝姐!”榮青欣喜地站起身來,跑過去迎接她。
依彩連忙跟着起身倒了杯茶水遞給祝姝。
祝姝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說話。
“長話短說。”她抹了把嘴上微幹的水迹,坐在火塘邊上說了起來,“夜裡,我和師父在祭祀林見到烏羅和赤焰盟的人碰頭,赤焰盟的人說他們要搞出點大事。”
“什麼大事?!”榮青幾人異口同聲道。
祝姝一本正經又十分嚴肅:“赤焰盟想用靈脈開啟燼墟海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