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一口大鍋的宴連此時終于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了,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好像這個鍋,确實隻能他背。
宴連看向他爸,尋求幫助,宴父攤開手表示愛莫能助。兒子啊,你要知道,我們家的傳統是懼内。
見宴連一言不發,宴母更來氣了,她自己生的她清楚,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悶葫蘆,在外面有多雷厲風行,翩翩公子的模樣,在家裡就是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
“媳婦兒生氣了都不知道哄哄的嗎?不知道長嘴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你難道抱着工作睡一輩子嗎?”
聽見宴母這一說,易靖荷差點笑出來,幸好忍住了,她擦擦眼淚,低聲說着:“媽,算了,我已經沒那麼生氣,主要是他也不給我一個台階下,所以我才不原諒他的。”
“哎喲我的小心肝,哭得眼睛都腫了,不哭了,我讓他給你道歉。”宴母使了個眼色讓宴連懂點事。
這件事不盡早了結,他-媽能折騰一宿,好在易靖荷跟他是一條線上的,宴連低頭道歉之後,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行了,小兩口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以後可别老是一生氣就分床睡了,傷感情。”宴母拍拍易靖荷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着,“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搬到主卧去,我跟你爸睡客房。”
完了,折騰了這麼久,還是回到原地,易靖荷給宴連使了個眼色,讓他勸勸他爸媽,結果他跟看不見一樣,立馬去把他的東西搬到了主卧。
易靖荷:......
算了,他們倆是夫妻,睡一起很正常嘛,很正常!!
宴母打了個哈欠,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年紀大了就是熬不動了,我們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爸媽晚安。”
宴父宴母回到客房後,客廳就剩下他們倆人。易靖荷松了口氣,今天這事還好搪塞過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對不住,因為今天是你父母來了,所以這個鍋就委屈你背一下了。”
宴連搖搖頭,這件事本來也有他的責任,也不算委屈。
易靖荷洗完澡後,待在房間裡,心情莫名有些忐忑,有些興奮,這一出好像之前也發生過。就在兩年前,他們新婚夜那一晚。
說到新婚夜,易靖荷想起來了,她的戒指呢?
她将櫃子裡的東西全都翻了一遍,才在角落裡找到了那個黑色絲絨盒,打開一看,一顆五克拉的鑽戒靜靜躺在那裡。
這顆鑽戒隻有結婚那天戴過,之後就被藏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小盒子裡了。
她将鑽戒戴在無名指上,鑽石的分割面在燈光下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據說這顆鑽戒是宴連花了将近一千萬買下的,從設計方案、鑽石産地調查、品質全都是頂級的。
不得不說,确實值得一千萬。
不過,現在也不适合戴就是了。易靖荷默默将戒指重新放回盒子中,将櫃子關上。
她半靠在床上,卻忽然回想起兩年前那一晚。
從小她就被父母保護的很好,哪怕是去做了明星,也沒遇見過什麼惡心事,那麼快嫁人,她是沒想到的。
24歲的易靖荷,對婚姻也是有向往的,畢竟父母那麼恩愛,有例子在先,總是會有期待的。
但她也想過,像他們這樣的富貴人家,婚姻,不是有選擇的。基本上每個大家族都逃脫不了聯姻兩個字。
易靖荷曾經有選擇,但是她并不想讓父母失望,她沒有選擇繼承家業已經很對不住他們了,總不能婚姻上還這麼任性吧。
所以她選擇和一個家世,品貌都不錯的人結婚,對家裡也是一種助力。愛情有沒有也無所謂了,反正她是演員,在劇本中也能體會到愛情的滋味。
結婚之前家裡給她看過宴連的照片,她挺滿意的,起碼不是歪瓜裂棗,長得全在她的審美點上,隻要不是照騙就行。
等到結婚那天,她覺得自己不虧,甚至賺大發了。寬肩窄腰,雙目含情,一身黑色西服包裹住他強有力的身軀,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下面野性的力量。
婚禮是在新西蘭的一個莊園上面舉行的,邀請了親朋好友,杜絕了一切媒體,就為了保護易靖荷的身份不被洩漏。
“...新郎你是否會永遠愛她、珍惜她,對她忠實,直到永遠?”
“...新娘你是否會永遠愛他、珍惜他,對他忠實,直到永遠?”
在牧師的見證下,兩人四目相對,回答道:
“是的,我願意。”
那一天易靖荷記得很清楚,陽光從教堂窗戶灑進來,形成了一束束丁達爾光線,花童用力的将花瓣向上揮灑,在這浪漫的氛圍中,宴連掀開她的頭紗,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明明他們之前素不相識,她卻能從這一吻中感覺到了濃郁的情感。
夜幕降臨,新西蘭的夜晚總是那麼迷人,或許是莊園遠離城市,在夜晚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蟲鳴聲順着窗開的窗戶傳到了易靖荷的耳邊。
沐浴過後她的頭發微濕,渾身散發着沐浴露的香味。新婚夜,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她靜靜地坐在床上等着宴連洗好澡,一會兒将要發生的事情她早有預料,成年人嘛,沒什麼可害羞的......才怪!!
易靖荷面上一臉的平靜,但是手指交疊,死死的扣着手,暗自安慰自己,沒關系的,她之前找範淼淼惡補了很多知識,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她可以的!
宴連洗完澡出來,他隻随意披了件浴袍,胸口大面積的顯露-出來。她轉頭看去,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慌忙移開視線。
兩分鐘過去了,一個站着,一個坐着。敵不動我不動?這人在搞什麼啊,易靖荷轉過去正想看看宴連在搞什麼。
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易靖荷已經被宴連撲倒。
柔軟的床鋪彈性很好,受到外力的沖擊正一晃一晃着,她的視線也随着一晃一晃,宴連放大的俊臉正懸在她的上方。
他單手撐在她頭邊,一手壓住她的肩膀以一種霸道的姿勢将她圈在懷中。
易靖荷有些呆愣愣的順着他略微敞開的浴袍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