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管家去拿呗,還帶上我-幹嘛。”豐子骞表示并不買賬,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老頭怕不是想支開他做些什麼。
“你!”豐弘義怒瞪他一眼,到底是誰是老子!
豐子骞本來不想搭理的,結果感覺左腳被人輕踹了一下,側目看去,範淼淼給了他一個眼神。
“......行吧行吧,我去拿。”他這才沒好氣的起來,臨走時還不忘再瞅兩眼範淼淼,見她沒什麼異色,才把門關上。
見豐子骞終于走了,範淼淼注意到豐弘義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主動挑起話頭。
“您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淼淼,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很好的孩子。但因為你不是京市人,有些情況,我還是得提前讓你知道。我不知道媒人那邊是怎麼跟你說的,我家這孩子,雖然人好,但是他确實跟一般的世家子弟不一樣,他......他比較不知上進!”
豐弘義咬咬牙,一閉眼還是說了實話,他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總不能坑了人家姑娘。
範淼淼有些錯愕,她以為豐弘義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結果他說是說了,結果是說的豐子骞。
她有些......動容,在父母眼中,哪裡有孩子是不好的?隻是有時候他們考慮的事情總是會比孩子多。
範淼淼垂下眼睫,藏起眼裡的晦澀,笑了起來,打斷他的話,“豐伯伯我知道您想說什麼,子骞的為人我有了解過,我知道他跟一般的世家子弟不一樣。上不上進,我覺得還是要分情況的。”
“如果讓一個人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怎麼能叫不上進呢?”範淼淼再給他盛了一碗熱湯,小心地放在他身前,“就像這碗佛跳牆,有的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而我恰恰就欣賞這‘佛跳牆’。”
“而且我也沒有豐伯伯您說的這樣好,我也有很多缺點,隻是因為我沒有表現出來,隻希望您日後發現的時候,還能像今天這樣喜歡我。”
乖巧的小臉上滿是真誠,起碼這一刻,範淼淼說的都是真話。
豐弘義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分不清真話假話,他激動地輕拍了範淼淼的手,“你是個好孩子,若是以後你們能成,那個臭小子敢欺負你,我就打斷他的腿;若是不能,我也尊重你們,隻要你們好好的就行。”
“不過......那臭小子真的沒有威脅你跟他做戲嗎?”他相信範淼淼說的話,但是豐子骞,這小子從小就是個壞胚子,能有這麼老實?他有點不相信。
“沒有,我們都是認真的。”範淼淼睫羽眨動,掩去眼底的心虛,巧笑嫣然。
“那就好,其實啊,子骞他-媽媽生他的時候就難産去世了,我一個人拉扯他長大,中間也不是沒有想過給他找一個小媽來照顧他。可是我不放心啊,這孩子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心思細得很,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這樣做。”
......
豐子骞拿着酒回來,發現管家已經不在門口了,推開包間的門一看,裡面隻有範淼淼在吃着東西。
“嗯?老頭呢?”他将酒放在桌上,坐在範淼淼身邊。
“豐伯伯先走,他說這酒讓我們慢慢喝。”
老頭這一出弄得豐子骞一頭霧水,“他跟你說什麼了?為難你了?”
範淼淼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優雅的擦擦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豐子骞沒有辦法,急急忙忙跟服務員交代了一句‘酒接着寄存’,就跟了上去。
暖黃-色的路燈透過樹葉照射出斑駁的光,四周安靜,流水潺潺。
一路上豐子骞都在叭叭着想知道他家老頭到底說了什麼,可惜範淼淼一言不發。
這個餐廳的位置比較偏僻,所以他們停車的地方有點遠,需要走一段時間,豐子骞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已經迎面走來的一幫人攔下了。
“你們想幹嘛?”豐子骞看着攔路的這幫人,頓覺不妙。
“沒想到還真是你啊,豐大少。”這幫人身後走出一個跛腿男,居然就是那個曾經在何處深山下藥的背頭男!隻是當時壞事沒做成,看他的的腿,應該是自食惡果了。
豐子骞皺眉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是誰,還是範淼淼最先認出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他才想起來。
“噢~是你啊。我還有事,沒空跟閑扯。”豐子骞拉上範淼淼就想走,可惜對面那幾人是打定主意不會輕易放他們走的。
“急什麼,我們先聊聊啊,我這腿可是拜你所賜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背頭男探頭看了眼豐子骞的身後,邪笑道:“豐大少還是這麼憐香惜玉,隻不過這次好像換了個口味啊。”
“你最好别亂來,你别忘我是豐子骞。”豐子骞怕這人想要不顧一切報複自己,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還打算在京市混嗎,這裡的攝像頭我都已經處理掉了,沒人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等解決完你,我就溜之大吉。”這人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已經打算豁出去也要報仇。
豐子骞眉頭皺起,看來今天沒辦法善了了,他擋在範淼淼身前,将她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微微側頭,“我一會兒攔住他們,你趕緊往酒店那邊跑搬救兵知道嗎?”
擔心她一個女孩子碰到這種場面會怕,還小聲安慰:“沒事的,有我在呢,他們傷害不了你,你到時候隻管往前跑就行。聽我指令,我說跑就跑。”
“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呢,現在想跑是不可能的喲。”背頭男吹了個口哨,旁邊的打手瞬間将他們包圍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為難一個小姑娘做什麼,放她走,我陪你們玩。”豐子骞警惕的盯着這群人,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滿是嚴肅。
範淼淼今天沒有穿上高跟鞋,因此以豐子骞的身高,完全能将她遮得嚴實。她從餐廳出來開始,就一言不發,她一直在思考豐弘義說的話,也在思考易靖荷的建議——豐子骞是不是一個适合的對象。
此刻看着一直堅定的擋在她身前的男人,她好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