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
尤其是唐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華木青,疑惑道:“師姐,你這是幹什麼?”
華木青沉默地舉着劍,轉頭看了越皎一眼。
越皎慢悠悠跨出門檻,走到鐘元豐面前,眨了眨眼:“鐘元豐,好玩嗎?”
鐘元豐藏在衣袖下的手緊張地握成拳頭,一臉無辜道:“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裝是吧!”
越皎笑笑,擡起手,掌心中放着之前林霁帶回來的龜殼:“唐新,你不是想知道這龜殼的字為什麼會消失嗎?”
以此同時,一旁的華木青掏出一個火折子遞了過來。
越皎伸手接過,打開蓋子,對準火折子輕輕吹了口氣。
一縷白煙升起,火折子冒出零星火光,越皎将龜殼放在火上炙烤,不一會兒,一個“可”字當着衆人的面顯露出來。
“這......”唐新震驚地看向越皎:“你怎麼做到的!你也和那個藥神都溝通了?”
“根本沒有什麼藥神,不過是江湖上一些騙人的小把戲而已。”
越皎把火折子熄滅,解釋道:“先用毛筆沾上白醋,提前在龜殼上寫上想要的字,白醋無色卻又懼火,一開始龜殼上不會留下字迹,但隻要一經過火焰灼烤,字迹就會慢慢顯露出來,這就成了大家所謂的神仙傳話。”
說完,越皎朝鐘元豐挑了挑眉:“是吧,鐘元豐。”
鐘元豐沉默不語,指甲用力的陷進掌心。
“沒有藥神。”唐新一臉不可思議,不解道:“那熄不滅的蠟燭和夜半鬼敲門又是怎麼回事?”
越皎笑道:“硫磺易燃,隻要在燭芯裡加入硫磺,蠟燭當然吹不滅。”
“夜半鬼敲門這就更簡單了,蝙蝠嗅覺靈敏,天黑前将混有黃鳝血的生漆塗抹在門上,夜間蝙蝠一出來,聞着血腥味自然而然的就撞在了上去,等人前去開門之時,它們聽到動靜又提前飛走。”
木槿恍然大悟:“所以你一打開門,門外什麼都沒有。”
“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越皎朝華木青伸出手,對方又從懷裡拿了塊布帕在她手上。
帕子裡面包裹着東西,越皎打開展示給唐新和木槿看。
“這是什麼?”唐新好奇地湊上去。
越皎:“蝙蝠的糞便。”
唐新:“......”
她捂着鼻子,默默後退了一步。
越皎朝鐘元豐微微一笑:“昨天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撿的。還好昨天盯了你一天,讓你沒有機會去門前打掃。”
“好啊!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唐新勃然大怒,指着鐘元豐,憤恨道:“既然沒有藥神,那林霁應該也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越皎繼續道:“先是裝神弄鬼想趕我們走,結果我們不僅不怕,反而決定不找出真相就不走了。從唐新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你就開始慌了吧,所以才會冒險在我們的食物下毒。”
“他還下毒了!”唐新驚訝。
越皎按下她的手:“放心,不是什麼緻命的毒藥,就是一些吃多了能讓人陷入昏迷的野菜,他混在饅頭裡了。”
唐新回過神來:“怪不得我們昨夜都睡的很早,還一夜無夢睡到了天亮。”
木槿垂下眼睑:“可是那個饅頭霄哥哥并沒有怎麼吃啊!”
野菜的毒素微末,又和面粉混合,光憑林霁吃的那半個饅頭,根本不足以讓他昏睡。
他一個人大活人,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失蹤?越皎也不太清楚。
她望向鐘元豐:“具體情況就隻有他知道了。”
“說吧,你把林霁弄哪兒去了?”華木青架在鐘元豐脖子的劍又近了一點:“藥神獻祭又是怎麼回事兒?”
對于身旁的利劍,鐘元豐沒有感到絲毫畏懼:“我早就讓你們走了,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聽,非要留下來礙事?”
相處幾天,鐘元豐第一次鼓起勇氣直面越皎的目光,痛心道:“這是我們郁山鎮鎮内自己的事情,你們不應該參與進來的。”
“快說,林霁在哪兒。”一旁的唐新質問道:“你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目的?”
鐘元豐沒搭理她,眼睛還直勾勾地看着越皎。
片刻後,他笑了一下:“姐姐,對不住了。”
鐘元豐擡起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緊接着院子四周傳來異樣的動靜。
“嘭!”
一聲巨響之後,四周擺放整齊的棺材被人從裡打開,一個接一個的紙人從裡面跳出來。
數十個紙人将越皎他們團團圍住,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開始發起攻擊。
其中一個紙人飛到華木青面前,華木青擡劍擋了一下,鐘元豐趁此機會逃出戰場之外。
他跑到門口,不忍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被紙人圍攻的越皎,猶豫了一下,咬牙逃走了。
越皎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她的鐵鍬還放在屋裡,現在被圍着也不好進屋拿,索性躲在華木青身後。
這人說過要保護她的。
華木青和唐新一人護着一個,一人雙手持劍,一人單手拿傘,默契合作,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紙人全被被她們消滅,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唐新收起傘,想到之前在明器店看到的那些紙人,和現在這樣如出一轍,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靠!”唐新罵了一句:“沒想到他還會這種邪術,連紙人都能操控。”
越皎視線落在唐新手上的傘上,一臉羨慕。
見過人用刀用劍的,拿傘當法器,她還是會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