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新的傘一看就不一般,僅僅是剛才打紙人的功夫,就展現出既可防禦又可進攻的兩種狀态。
傘面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堅韌耐磨,四周的扇骨必要時還會伸出利刃,一看就是一個價值不菲的上品法器。
不僅唐新的傘,華木青的雙劍越皎也發現那并非俗物,打鬥時竟然還會閃出電流。
果然,有錢人出門在外帶的東西都是值錢的。
一想到這兒,越皎感覺自己之前給林霁炫耀的鐵鍬除了便宜和量大好像也沒什麼優勢了。
解決完紙人,唐新跑到門口,外面早已沒了鐘元豐的蹤迹。
“他不見了。”唐新回過頭:“現在怎麼辦?去哪兒找?”
華木青和越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明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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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婆婆的明器店鐘元豐來過多次,他抄了條近道輕車熟路跑到門口。
明器店依舊開着門做生意,鐘元豐一口氣跑進去,反手關上門:“他們發現我了。”
“那怎麼辦?”顔婆婆焦急地從櫃台後走出來:“你要不先出去躲躲。”
“來不及了。”鐘元豐搖搖頭,問道:“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顔婆婆:“按照你的要求,油燈一直沒熄滅過,已經燃了三天三夜了。”
将門從裡面鎖上,顔婆婆帶着鐘元豐走進後院。
剛一踏入,鐘元豐一股淡淡的油燈味。
穿過院子,兩人來到一間較為隐蔽的小房間。
打開門,油燈的氣味更重了。
鐘元豐走進去,在一張供桌前跪了下來。
供桌上,擺放着幾十張用黃紙朱砂寫下的生辰八字,供桌的兩邊,各擺放着一隻碗。
碗裡放着白米飯,米飯中混合清油。油十分多,完全淹沒了米飯幾乎快要溢出來。
而清油上面,插着兩根燈芯,燈芯上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燭火點飯,這是鐘元豐在一本古籍上看見的秘術,據說能夠邀請一些鬼魂來相聚。
鐘元豐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秘術,起初也不太相信,可是現在顔婆婆說油燈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熄滅,并且碗裡面的清油也沒有半點減少,這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做成功了。
除了供桌,房間的兩側還放着很多紙人。
這些紙人全部都是姑娘的模樣,并且都被點上了眼睛,有一些鐘元豐還被鐘元豐故意在眼睛下面畫了道血痕,看起來又逼真又凄慘。
不過鐘元豐要做的遠不如此。
鐘元豐雙手合十,閉上眼對供桌默默念出一串咒語。
忽然間,屋外吹起一陣涼風,打開的門被風吹的關上。
顔婆婆隻覺後背一涼,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元豐,你真要這麼做?”
咒語念完,鐘元豐睜開眼:“婆婆,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準備的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掌,将血全部滴在了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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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越皎一行人氣沖沖地朝明器店走來。
唐新火冒三丈:“真沒想到啊!鐘元豐那小子看起來窩窩囊囊的,暗地裡算計了我們所有人。”
“其實從在郁山鎮見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步入他的圈套了。”越皎冷笑道:“什麼神罰,什麼藥神,這不過都是他的一片之詞,怪就怪我們太過相信他。”
“可是他身上的傷不是假的啊!”木槿不解道:“而且郁山鎮也确實死了很多人。”
華木青淡淡道:“我總覺得事情沒我們想的這麼簡單。”
唐新:“簡不簡單,先把鐘元豐抓到再說。”
說話間,前方迎面走來一群人。
趙鎮長站在人群中,突然看見自己找了幾天的人出現在眼前,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确定自己沒有眼花之後,他對身後的人下達命令:“給我抓住她們。”
唐新本來就在氣頭上,剛才的架還沒打夠呢,現在又冒出一群。
她顧不上華木青的警告了,掏出法器既要開幹,好在被華木青及時按住。
“他們都是受鐘元豐挑唆,都是無辜的,别和他們糾纏。”
說話間,華木青已經拉着唐新鑽進旁邊一條小巷。
越皎和木槿緊跟其後,跑了好一陣,身後的腳步慢慢消失,她們這才得空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師姐,為什麼非要躲着他們。”唐新喘息道:“他們不懷好意的要動手,我們就不能抵抗嗎?畏畏縮縮的成什麼樣子。”
神霄宗的少主,滄瀾山的大師姐,被一群普通人拿着棍子這樣追趕,華木青心中何嘗不委屈。
隻是她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唐新還要說什麼,華木青厲聲打斷她:“唐新,滄瀾山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唐新不說話了,癟着嘴把頭轉向一邊。
意識到自己言語過重,華木青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剛張嘴想要道歉,身後又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