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飏聞言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被醫生抹了藥後也沒照鏡子,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隻感覺到有些微的疼痛。
明明封卓骁受傷最重的是胳膊,反而說自己下巴痛,項飏話到嘴邊的道歉還沒說出口便看到了對方的笑意。
意識到封卓骁是打趣自己,不禁耳朵有些發燙。
“你……你胳膊,嚴重嗎?”
項飏呼出一口氣,看封卓骁的右手纏着紗布,即使施野已經告訴他對方沒事了,可是他還是有些擔憂。
“就縫了七八針,過兩天就好了。”
封卓骁見項飏又露出了憂慮的神色,莫名的不想看到他失落,所以口氣輕松的回答完,還擡手晃了晃。
七八針……
項飏聞言心頭一驚,見封卓骁亂動,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叮囑他,“别動,七八針也不是小傷口,萬一恢複不好會留疤的。”
封卓骁微微一挑眉,“我一個Alpha怕什麼留疤,再說男人身上有條疤才酷,你以為都跟你小花朵似的嬌貴——”
封卓骁話說了一半,似乎意識到最後一句話形容項飏有些不太好,但已經說出去了又不好收回,于是選擇閉了嘴。
項飏并沒有把封卓骁的話放在心上,封卓骁說的也沒錯,他就是從小被保護的太好,所以和同類Alpha顯得格格不入。
其實他也有在向勇猛無畏的Alpha看齊,但長久的習慣要改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況且,他覺得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都應該好好對待自己,包括認同也算。沒有人規定Alpha就一定要狂野酷炫,有Alpha擔當和責任已經很好了。
但這些想法項飏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估計說出口封卓骁也不會認同,他替封卓骁掖了掖被子,認真道:“卓骁哥已經很酷了,還是不要留疤的好。”
封卓骁看着項飏笨拙又認真的想要安慰自己的樣子,不禁笑出聲,好像連日來的煩躁感突然消散了。
最近這幾天各種亂七八糟的事讓他格外易怒。
好不容易換班休息,想着來跑一把車散散心,結果跑完一場心情也沒好多少,沒想到項飏突然出現,竟是奇迹般的讓他平靜了不少。
“你大晚上怎麼會來這裡?”
封卓骁想起來項飏的行事習慣,覺得他不像是晚上會夜不歸宿的學生。
項飏想到白天的事,并沒有什麼不可說的,所以跟封卓骁解釋了一番,“野餐完後不想回去,偶然發現有機車比賽,所以我們想看看再走。”
“古樹許願?”
封卓骁擡眸看他,覺得他們還挺有趣,“你們小年輕還信這個?”
項飏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求個心安,不奢求它能實現什麼。”
确實也沒實現,他給封卓骁求的順利健康絲帶還沒挂夠一天,結果封卓骁反而還受了傷。
“卓骁哥,調查組的人把事情的經過已經告訴我了。”
項飏想到什麼,主動提起了之前的事。
封卓骁“嗯”了聲,沒再多說。
斟酌了一下用詞,問他:“警察叔叔說嶽皓腺體永久性破壞,你……可能會被牽連?”
封卓骁靠着枕頭,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閉上眼回答他。
“唔,不是什麼大問題,請個好律師就擺平了。”
項飏垂着無辜的雙眼,“抱歉……”
再沒多說,封卓骁好像不喜歡他一直道歉和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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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飏和封卓骁閑聊了一會兒,他看到封卓骁好像有些困了,所以關了燈隻留了床頭燈。
項飏雙眼皮也開始打架,剛想坐在床邊眯一會兒,結果還沒坐在凳子上,封卓骁突然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走。”
“去、去哪兒?”
項飏疑惑,擡頭看到封卓骁已經穿好了鞋子,将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回家,這地方睡起來不舒服。”
項飏有些緊張,怕他碰到傷口,連忙起身跟着勸封卓骁,“可是,醫生說你應該好好休息。”
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這會兒出去估計連個車都打不到。
“那你就在這兒睡吧,我先走了。”
封卓骁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拿出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說了位置來接。
項飏的一點睡意已經被吓跑了,連忙跟上已經出門的封卓骁。
“不用跟施野哥他們說一聲嗎?”
項飏提着封卓骁的藥,跟着他出了場館内部。
外邊已經沒人了,空蕩蕩的隻有稀疏的燈光,二人的走路聲都顯得格外明顯。
“他們早睡了,我明天給他們發消息。”
封卓骁邁着大步走出了賽場,項飏沒想到的是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車已經停到了他們面前。
“先生,您的手臂?”
從車上下來的西裝男有些擔憂的問,然後拉開了後車門。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