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能猜到原因：赫特忙着給自己每一本書塞金币。

“你不去看看嗎？”他并沒有在試探，隻是單純好奇。

“哦，”管理員筆不停辍，擡頭看了他一眼，“不了，可能是老鼠吧。”

這是借口。

女人大概猜到了那裡發生的事情，畢竟某位形影不離的褐發男子不見蹤影。正是因此，她才不願意去看。

不過這讓伊萊亞斯想起門衛說的話，他們也提到了老鼠。

他沉吟片刻，試探性地發問：“你們這裡真有老鼠嗎？”

管理員：？

說好的借口你怎麼還真信了呢？

她在迷茫中終于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這位暴力分子潔癖十分嚴重。他幾乎不坐下，也絕不喝外面的水，一方面大概是因為警惕，另一方面就是嫌棄。

她咳嗽一聲，為工作地點正名，“沒有。”

青年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管理員：“這幾本書你可以拿走了。”

伊萊亞斯帶走，并且毫不猶豫離開。他在門口等了一會，等到同樣從圖書館裡出來的萊諾。

女人揉了揉眉心，真是一點也沒打算瞞着她啊！這樣的殊榮她一點也不需要好嗎！

門口的兩人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其中矮了半個頭的私家偵探對他的同夥說：“拿到了。”

他拉開衣服的一角，露出藏在下面的登記冊，“為了以防萬一，我直接拿走了。”

有了地址，兩人十分順利找上北區的某處。

“這可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啊，”萊諾好奇地東張西望，眼睛裡寫滿對金錢的渴望，“我的夢想就是以後能在這裡買房。”

伊萊亞斯回憶了一番萊諾的工作效率，“那我覺得你沒希望了，除非哪天天上掉金币。”

某人天天說他花錢如流水，實際上每日辦完委托後都會報複性消費，在意識到金币見底之前都大手大腳的。

所以至今還在為房租賣力幹活并非全都是他的錯。

萊諾說：“人還是要有夢想的！”

在他開始在其他人面前高呼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并被當作神經病之前，兩人總算到了目的地——一座大院子。

萊諾看來看去，挑剔地說：“看起來就很像是貴族的家，有一股罪惡的臭味。我就知道渡舟在和貴族聯手。”

如果非要分個高低的話，教會比貴族更恨渡舟。主要是因為他破壞了那個大計劃，還拐走了計劃中的重要人物。

伊萊亞斯說：“我聞到了超凡者的氣息。”

私家偵探點點頭，“很正常，超凡者也是要吃飯的。做保镖是來錢快的好選擇。”

他說完，看向伊萊亞斯，“我們溜進去吧。”

伊萊亞斯雖然很想破門而入殺個七進七出，但這裡并非混亂的第二重界。再加上他們是來探案的，不是來踢館的。

所以他不感興趣地點點頭，“翻牆吧。”

萊諾說：“還是你懂我。”

兩人找到周圍無人的一面牆。萊諾靈活得像猴子一樣，腳上一蹬牆，手上一抓，就翻身進去了。

伊萊亞斯緊随其後，借力往上一跳，行雲流水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堪稱賞心悅目。如果是比賽的話，那麼伊萊亞斯毫無疑問獲得了勝利。

他們落地的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花園，各色的鮮花開得正豔，花瓣上墜着晶瑩的水珠。

萊諾拍拍衣服上的灰，看向腳下，“哇哦，我好像把花踩死了。”

他毫無羞愧之心，隻顧着跟同夥商量：“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是不會賠錢的！”

走正門顯然就不會導緻這種情況發生。

但伊萊亞斯做的僅僅是點頭。

也許是這戶人家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兩個超凡者溜進家門，所以并沒有森嚴的戒備。也許他以為雇傭一位超凡者保镖就可以萬事大吉。

但他顯然不知道伊萊亞斯有十多種辦法可以把這裡變成兇案現場。

“去書房看看？”萊諾說。

伊萊亞斯對收集線索一向不擅長，所以他默許了。這件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萊諾顯然是那個喜歡在各種地方走來走去找東西的人——他唯一找不到的就是被伊萊亞斯收拾過後的私人物品。也不知道助手是丢進了垃圾桶，還是塞進了箱子裡眼不見為淨。

他們這次選擇的目标是登記冊上的第一位捐贈者。

“一個一個來吧。”萊諾是這麼說的。

有趣的是，他們來到了一位明顯是貴族的家裡。要知道貴族那群吝奢鬼可從來不把書籍外借。

萊諾說：“我覺得這家圖書館越來越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