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他當然說過。不過，萊諾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而不是要求他負全責。

伊萊亞斯：“閉嘴。”

萊諾老老實實照做，用眼神控訴他：是你叫我說話的。

伊萊亞斯毫不心虛：對，我後悔了。

雖然從平時表現來看，萊諾應該是個大大咧咧想啥說啥的人，但實際上伊萊亞斯對自己更坦誠。

他從不覺得接受自己是件很難的事情。所以他直截了當告訴萊諾：“我的确一如所有，而且在乎你。就算你是垃圾。”

萊諾愣在原地。

過了片刻，他強撐着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在偷着罵我是垃圾？”

這話說得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萊諾緩了會，企圖重新組織語言。但失敗了，因為嘴有自己的想法，“……你還會吃垃圾？”

話音未落，萊諾露出了“我是傻x嗎”的表情，大概在内心痛罵自己了很多次。

如果玩真心話大冒險，那麼萊諾是百分百選大冒險的人。在表達真心這方面，他比誰都要嘴嚴，大概是需要用上千斤頂的程度。

伊萊亞斯的回應是，毫不客氣給了私家偵探一肘子。

萊諾當即痛得彎下腰，求饒道：“嗷！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亂說。”

打也打了鬧也鬧了，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

伊萊亞斯率先指責：“你把證據毀了，我們白來一趟。”

“哈哈似乎有這麼一回事來着……别擔心，這東西肯定是從非正規渠道弄來的。而且效果和你的症狀很像，我覺得今晚上可以去黑市碰碰運氣。沒想到看熱鬧還有意外之喜啊。”

的确如此，萊諾一打開瓶子就性情大變，連帶着他也煩躁起來。

萊諾生怕助手在追究剛才發生的事情，趕緊說：“我們先出去吧，免得等會被門衛撞見。”

伊萊亞斯覺得有道理，于是去推門。

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怪味。

外面的騷亂還沒結束，門衛焦頭爛額忙着聯系其他人，沒發現他們。

萊諾出門後才發現情況不對，啧啧稱奇：“這個鬥獸場還有打群架環節嗎？”

伊萊亞斯解釋道：“平時沒有，應該是今天新增的。”

萊諾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懂！這就是所謂的主題活動吧？就像是咖啡店偶爾會推出限定口味咖啡一樣，這可過時不候啊。伊萊亞斯，你要去參加嗎？”

伊萊亞斯擺手拒絕：“剛才我都差點參加一對一比拼了，還是不了。還是說你要去？”

“我這小身闆，進去就會被打死。還是不用了吧。”

兩人明白彼此的意思：趕緊走吧。

重新回到吧台後，伊萊亞斯發現那地方沒有被卷入混戰。對目前狀況接受良好的人群已經開始下注誰會是混戰的赢家，看來大家都各有各的事要忙。

這一次他們選擇坐會。

調酒師問：“這次不是免費的哦。上次那杯被其他人拿走了，這次要喝點什麼？”

伊萊亞斯搖頭。

調酒師理解，轉向萊諾，熱情地問：“客人，你要喝點什麼？”

“有咖啡嗎？”

調酒師：？

他看錯了，原來兩個都是神經病。果然物以類聚，就不應該抱有什麼希望。誰會來鬥獸場喝咖啡啊，正常人不都應該喝酒嗎？

他的笑容一僵，“抱歉，這裡沒有咖啡。”

“什麼啊，”萊諾很失望地啧了一聲，但很快打起精神，“但沒關系，我帶了咖啡粉！”

調酒師帶着咖啡粉，滿臉疑惑地走開。

做完這一切後，偵探扭頭跟伊萊亞斯抱怨：“真不知道這裡是怎麼做生意的。不過還好我吸取了教訓，随身帶着，果然還是我聰明！”

助手對那種又黑又苦的液體不感興趣，随口複合了兩聲。

萊諾心情好了些，高高興興等着咖啡端上來。

伊萊亞斯觀察一番四周，餘光捕捉到某個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是卡瑪。

高大的女人坐在不遠處，對着他舉起酒杯示意。

伊萊亞斯沉默兩秒，想假裝沒看見。

正好這時候萊諾找他說話，于是助手果斷無視卡瑪，“怎麼了？”

“我隻是在想，伊萊亞斯你最近有得罪人嗎？”

伊萊亞斯沒有猶豫，立刻回答：“沒有。”

他是那種不報隔夜仇的人，隻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不像萊諾那樣，留着一大堆麻煩不解決。

萊諾聞言陷入沉思，“那就奇怪了，會是誰給你下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