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怕她不相信,連忙将始末說了一遍。
昨天傍晚,她被幾個妖物逼到角落,原想用瓷片了卻自己,沒想到死的卻是那幾個妖物。
幾道符箓燒盡的餘燼落在了她的掌心,化成了一縷不散的青煙,引着她來到了小院。
褚逐青聽完眼睛都瞪大了!
她想起來了,那是師姐給她護身的高階降妖符啊。
除妖後殘留的氣息就會追到原主這來。
小鲛人明顯是誤會了啊!
她忙道:“符是我師姐的,不是我的,我還要去巫行城,你傷後好就走吧。”
暮宛然輕咬住下唇,淚水盈滿眼眶,她的希望一再破滅,失望像無形的手攥緊了心髒。
小鲛人是不是在水裡生活久了,眼淚說來就來。
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看見了還以為她做了什麼。
好巧不巧,便宜師尊來了消息,靈鏡适時亮起。
“哪來的小姑娘在你榻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阿青啊,你做了什麼啊?”鐘辭瑤玩味地笑道。
褚逐青耳根霎時紅了她連忙跑到一邊,沒好氣道:“師尊!你不要亂想好不好?找我什麼事?”
鐘辭瑤笑了笑托着下巴道:“自然是為了你的師姐啊,怎麼?打擾了你?”
“師尊!”褚逐青真的生氣了。
鐘辭瑤笑得不行,這個小徒弟果然逗不得,“溫掌門找到了巫行城的行迹,它大概在蜀州的地界。”
蜀州,離這裡也不是很遠。
“好徒兒,你忙吧,為師也有事去了。”鐘辭瑤意味深長地笑着看了眼床榻,在小徒兒惱怒前消失在了鏡子後。
褚逐青把靈鏡揣入懷中,下回便宜師尊再找自己,一定要慎重,也不知道小鲛人有沒有胡思亂想。
“仙師......”小鲛人軟聲道。
褚逐青急忙回身,“我師尊就是喜歡.......”
“我或許能幫你去巫行城。”小鲛人輕聲道。
嗯?小鲛人能幫自己?
她猶疑不定最後道:“你先養傷後面再說。”
暮宛然輕輕地颔首,不管怎樣,仙師沒有明着拒絕自己,那,就是意味,她或許能留下來。
在小院待了兩日後,褚逐青準備去找老頭要個說法。
不是說一劑藥下去,毫無問題?
怎麼小鲛人依然病怏怏的。
她實在有些待不住了,推門進去後,恰好撞見小鲛人軟綿綿地半坐在床榻,弱不禁風的模樣讓她反手關上了門。
“燒也退了啊,小鲛人你哪裡不舒服?我再把老頭喊過來給你治病。”她百思不解納悶道。
暮宛然絞着手指低聲道:“頭疼得厲害......”
她身子骨軟綿綿得沒有一絲氣力,
褚逐青仔細地左右看了眼,實在也瞧不出怪異來。
一眼瞥到桌面上的茶壺,忽然起了身。
小鲛人忽然牽住了她的衣袖,觸到小鲛人濕漉漉的眼,她不由地坐了下來,還沒開口,小鲛人竟然往懷裡來了。
她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好,身子僵硬地不敢亂動。
“我去給你倒水,是不是喝水喝少了?你們鲛人和魚是一類吧?”褚逐青想當然的說道。
懷裡的小鲛人遽然悶聲笑了。
她聽得出是揶揄的笑聲,頓時尴尬了。
暮宛然柔聲道:“鲛人和魚不一樣,何況我現在和凡人并沒兩樣,喝水不管用的。”
褚逐青想找個地縫,該死的,早知道就好好的跟着師姐學習了,也不至于還被笑話了。
不過小鲛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都和她說了自己是厭妖的,揪住袖子扮可憐不夠,還要往她懷裡來,她身體又不是藥,抱着也起不了作用啊。
說到藥,上回老頭怎麼說來着?
好像是要她給小鲛人補補?
她推開懷裡的小鲛人,“難受就躺着,我先出去一趟。”
小鲛人欲言又止眼眸垂下一片陰影。
她果然還是厭惡自己的嘛。
小鎮上,人流如織,散修妖魔齊聚一堂。
妖市上,各種交易都有。
褚逐青環抱手臂逛了一圈,搖頭空手而歸。
老頭和她說的藥材也太貴了。
她現在沒有出去獵妖沒有靈石,也就能看兩眼。
靈鏡被她催動。
便宜師尊似乎剛醒起床氣很重,“做什麼!”
她端着笑道:“師尊,你今日氣色真好啊,我瞧着比平日裡還要美上好幾分呢,放眼修真界,也就師尊未曾梳妝打扮都那麼好看,簡直天上有.......”
“别廢話,多少靈石?”鐘辭瑤懶懶地道。
褚逐青撫掌笑道:“師尊果然是知曉徒兒的,不多,也就一百塊上品靈石而已。”
鐘辭瑤冷笑,“一百上品靈石而已?褚逐青!你下山幹嘛去了?獅子大張嘴啊!當老娘是财庫啊?”
你看,說到靈石,往日師徒溫情眨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