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摸摸手上面具,眼神奇妙起來:“嘉音她到底在為誰效力,又是為了什麼?”
隻是,面具到底不會回答她。
于是她又接着摸着下巴。
總覺得……事情很不簡單。
咦?
陶夭豎起耳朵。
總覺得哀樂聲中好像還混了些不一樣的東西哎?
陶夭狐疑地探頭探腦,尋找聲音源頭。
剛好與沈卓的目光交彙。
啊……
順着沈卓的目光,陶夭又摸了摸自己肚子。
咕噜噜的聲音正好響起。
讓人心酸呐!
陶夭簡直要寬面條淚了。
早上起來一點東西都沒吃啊!
她瞟了一眼擺在墳前的供品,目光牢牢鎖定那盤看起來噴香的糕點。
正是她之前做過的送葬糕點系列(當然沈卓改良過)。
“應該沒事吧?反正她死沒死都兩說呢!”
陶夭小聲嘟囔着,彎腰就要去拿。
手剛碰到糕點邊緣,就被“啪”地拍了下去。
“幹嘛啊!“
陶夭超級委屈的:“大清早起來陪你勞動了那麼久,我餓了!”
沈卓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是給瑟瑟的祭品,不能動。你若餓了,等會兒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陶夭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腦袋盯了人一會兒,旋即露出傲嬌表情。
“那還差不多哼!”
算你識相哼!
沈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飯館裡,陶夭優哉遊哉地吸溜完最後一口湯,放下碗筷,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滿意地歎了口氣。
“吃飽了,心情真好。”
沈卓剛把賬結了回來,就看見她在同自己擺手。
“沈卓,我去街上走走消消食,你不用管我了啊。”
沈卓皺了皺眉:“街上人多,那你别亂跑——”
陶夭已經風風火火地跑走了,頭也不回。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卓看着她的背影,搖搖頭。
略感無奈。
陶夭溜到街角,沖裡頭的人擺擺手。
明夷正抱着胳膊靠着牆等在那兒,一看見她就開始打趣。
“小姐,這麼快吃完啦?”
“廢話,有正事呢!”
陶夭拉着她就往另一邊走。
兩人繞過幾條巷子,來到大觀樓那片廢墟。
大火後,現下周圍隻剩下雜草和零散的磚石。
陶夭挽起袖子,随便撿了根木棍撥弄地上的碎瓦片。
明夷在一旁翻着:“小姐,你就這麼肯定這裡有問題?”
陶夭沖人搖搖手指。
“女人的直覺啊。再說了,大觀樓這種地方,怎麼可能真的隻有個戲台子?”
“……”
明夷有點無語,但能有什麼辦法呢,主子有令啊,還是隻能跟着一起翻找。
不多時,陶夭忽然喊了一聲:“明夷!快過來!”
明夷立刻跑過去,隻見陶夭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塊厚重的石磚。
兩人合力将石磚移開,果然看到一條隐約向下延伸的暗道口。
“還真有密道。”明夷驚歎道。
“怎麼樣我的直覺準吧!”
陶夭拍拍手上的灰,眼睛亮晶晶的。
“不過……這密道通向哪裡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明夷,嘴角勾起一抹笑:“下去看看?”
明夷:“……”
反正就都是她呗?
陶夭和明夷摸黑探索了很久。
最終發現密道通到的是北裡大街外的某處偏僻後巷。
那裡最近北門。
之後……也就沒有什麼線索了。
陶夭和明夷隻能拍拍裙子上的灰塵,悻悻返程。
當夜。
屋門被拍得啪啪作響。
沈卓披上外衣,打開門,隻見一名獄卒臉色很是難看。
說是牢獄裡關押的重犯程善昌暴斃。
“等我片刻。”
沈卓轉身去取驗屍箱。
這動靜将陶夭也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眼神還帶着七分朦胧。
“什麼事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她嘟囔着。
見沈卓匆匆忙忙就要出門,陶夭慣性開口:“你别忘了問他們要錢哦!”
沈卓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行了,快睡吧。”
陶夭懵了半晌,重新倒下。
“幹嘛這麼兇……”
她抱着被子扭了半天。
慢慢開始清醒了。
程善昌好端端的怎麼會死?
既然他們來請沈卓驗屍,那說明不是自殺吧?
肯定是有人要來殺他。
那麼……會是誰呢?
程善昌案的另一個兇手……羅辭青是被沈瑟瑟殺的。
今天的勘察,又可以證明她大概率是沒死。
那屍首也隻有镯子能證明身份。
擡出來的那具屍骨她看過,被燒成一具炭狀骨架或碎裂的骨渣,皮肉盡失。
想起來陶夭就有點犯惡心。
三天都不想再吃紅燒排骨了啦!
所以……程善昌的死,會不會也和沈瑟瑟有關系呢?
陶夭想了想,還是掀了被子,牽了馬往城外奔去。
可是……自己該去哪裡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