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細究心裡那一抹異樣,五條悟立刻捏出一個手勢,瞬移到了對面,朝着那片衣角追去。
“诶?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眼看着剛剛還非常自戀地說不必在意的人,消失在原地,連忙擡腳準備跟過去,卻剛好趕上紅燈變綠,隻能停下繼續在路邊等着。
五條悟直接閃現在巷口,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背對着他往裡走,想也沒想,擡手就抓着那人的肩膀:“站住。”
“嗯?”那人被按住肩膀,下意識回頭。
五條悟卻沒看到人臉,被猝不及防地閃了一臉的煙霧。隻是普通的煙霧,除了遮擋視線沒有任何其他的功效。五條悟反應極快地上前一步,但是對方顯然也是早有準備,抓準他被遮住視線的一瞬間,腳步輕轉,手掌中的肩膀遊魚一樣滑了出去,身姿輕盈迅捷,連掌心裡藏着的“蒼”都沒來得及打到他身上,就消失了蹤影。
揮手驅散了最後一點餘煙,五條悟看着空蕩的窄巷,六眼觀察一圈周圍環境,視野範圍内已經找不見人影了。
“啧,跑得還挺快。”
牆角處有一團褐色的詛咒,還沒完全消散。他蹲下身子查看,伸出手觸摸,一顆黑色的詛咒顆粒落在雪白的指尖,像塵埃一樣毫無重量,指腹輕撚便完全消散了。
紅燈重新變綠,虎杖立刻跨步走過去,趕到巷口卻發現沒有别人,隻有五條悟一個人靠在牆邊,手裡拿着本間二七的名片在看。
虎杖悠仁走過去,瞅了一眼名片,上面隻有本地咒術師協會的地址,和本間二七的姓名和電話,沒看出什麼名堂。
虎杖悠仁問道:“五條老師,剛剛那是誰?”
五條悟搖頭:“沒追上。”
虎杖表示震驚:“竟然有五條老師都追不上的人嗎?”
這一點,連五條悟自己都納悶,剛剛那一瞬間,他好像忘記了所有的攻擊手段,隻想起來使用“蒼”最基本的吸附功能,想把對方控制住。
明明直接一擊打斷腿就行了。
五條悟低頭看自己的右手,像是在回憶剛剛的觸感。那肩膀的骨骼感很明顯,覆着的一層肌肉很有彈性,是經常鍛煉才有的。
虎杖沒聽到回答也不在意,接着問道:“會跟這次的案件有關系嗎?”
“還不清楚。”五條悟想了想又說,“留下的詛咒跟現場不像,并且身上沒有咒力的痕迹。”
五條悟掏出手機,照着名片的号碼撥了過去,那邊接得很快:“你好,我是本間二七。”
“我是五條悟。”
本間二七神經立刻緊繃,打起二十分的精神,聲音都變得僵硬,問道:“五條先生,是發現線索了嗎?還是有什麼要求?”
五條悟依舊靠着牆,微微仰頭,後腦勺磕着牆壁,說:“幫我找一個人。”
“好的,請問五條先生要找誰?”
五條悟:“……”要是知道是誰,他就不需要讓别人找了。
察覺到五條悟沉默裡的不确定,本間二七試探着開口:“或者說有什麼特征,身高,年齡,穿着什麼的?”
“……”五條悟整理了一下,知道自己是在做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情,但還是開口說道,“是一個男人,穿着白大褂,年紀不超過30,看穿着應該是做的老師或者醫生一類的文職工作,身體素質很好,可能會經常出現在健身場所。”
“就這些?”本間二七為難地問道。
偏偏五條悟沒察覺到似的:“嗯。”
本間二七:“好的,我盡快去查。”
本間二七面上唯唯諾諾,心裡忍不住吐槽,這不是難為人嘛?岩手縣少說也有一百多萬的人口,就算男性占一半,去掉老人小孩,範圍也在40萬左右,就憑這點信息,茫茫人海裡哪裡找得出來。
本間二七又問道:“天色不早了,需要過來接二位去酒店嗎?”
五條悟拒絕道:“不用,我們這幾天住在那間公寓就行。”
“嘶~”要住在那間都是血和詛咒的房間裡嗎?五條悟果然不是一般人,本間二七也不敢提出異議,“那我送些洗漱用品過來。”
“嗯。”
五條悟挂了電話,偏頭對上虎杖悠仁一言難盡的表情,挑眉道:“怎麼?害怕了?”
已經一連看了半個月的恐怖電影,什麼血腥的場景沒見過,虎杖搖頭:“倒不是,就是覺得有點瘆得慌。”
為了保護案發現場,這間公寓根本沒有清理過,暗黑色的血迹滲進木地闆,發出難聞的腥臭味。
即便心裡不怕,要住在這裡也還是很不舒服的。虎杖率先把書房的門關了起來,隔絕掉那慘烈的現場,心裡能不那麼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