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以為她是煩心應酬的事,心裡抵觸才會這樣。
她卻答非所問:“能不能告訴我,你離家出走的那一周發生了什麼?”
楚焰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
他略帶遲疑地,試探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如實回答:“你媽今天來過了,上門幫我改酒會穿的衣服,所以就打聽了一下你離家出走的事。”
“那我媽怎麼說的?”
“她說你是叛逆期到了,才能幹出這種缺心眼的事。我不确定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不過聽起來你小時候有點不幸。”
楚焰沒解釋什麼,隻是轉過身,回擁住她,将她揉進自己懷裡,蘇筱凡身形被完全籠罩在他高大的身軀下。
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謝謝你的安慰,我很受用。”
————
楚焰從浴室出來,頭發尚未擦幹,就眼見蘇筱凡手裡拿着吹風機,在門口擺着詭異的微笑等着他。
他突然好奇林雅琴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能讓她今天像打了雞血一樣這麼殷勤。
他尋思最近自己也沒做什麼取悅蘇筱凡啊。
她如此熱情地:“我給你吹頭發?”
盛情難卻之下,楚焰隻能像個剛洗完澡的金毛犬一樣,乖乖的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裡身後的女人擺弄着自己濕漉漉的短發,熱風滾燙,對方的指節輕柔,每一次接觸都好像有電流通過,導體是手指,從這頭振奮到那頭,楚焰舒服得眯起了眼,很是享受眼下這一刻。
“今天轉性了?”
他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怎麼那麼說?”
“無事獻殷勤,下一句是什麼你應該自己知道吧。”
蘇筱凡關了吹風機,耍起無賴來:“嗯哼,聽不到,聽不懂。”
楚焰很會打蛇随棍上,直接轉頭捏住她纖細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他眯起眼睛,似乎想要用銳利的眼神看穿她。
蘇筱凡才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偏過頭去不與他對視,嘴裡還在找補:“這不是看老公辛苦工作回來,想犒勞一下嗎?我是目的性那麼強的人嗎?對你好還不樂意了?”
“……老公?”他懷疑自己的耳朵,重複了一遍。
蘇筱凡略顯慌亂,“幹嘛。”
“好聽,再叫一遍。”
“沒聽到就算了,不叫了。”
他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固執地把她的屁股摁在自己腿上,又命令了一遍:“叫。”
蘇筱凡撇撇嘴,“……老公,唔……”
嘴被堵上了。
她已經越來越熟悉楚焰的親吻,越發娴熟的吻技,在日複一日的操練下,令人不免沉醉其中。
兩人的接吻仿佛成了日常,時不時貼近又分開。
好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習以為常。
她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抗拒,他也不複曾經青澀,蘇筱凡不知道這樣的趨勢是好還是壞,或許她不願意去深思,逐步開始加深的感情,這些對楚焰的不舍和心疼,會對自己的生活會産生什麼樣的漩渦。
沉淪的前一秒,她在想:這是好事嗎?這能長久嗎?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接着,她閉上眼,雙手環住楚焰的脖子,徹底陷入沉淪。
這是楚焰第一次在蘇筱凡的卧室裡醒來。
他睜開眼,意識回籠,下意識摸了摸身側,不出所料摸到一個溫暖的卷成一團的小肉球。
他側目望去,看到了心儀的女人正躺在他旁邊,纖長的睫毛在陽光折射下投來宛如蜂網的陰影。
其實楚焰第一次見到蘇筱凡的時候,并沒有認出她就是那個在自己年少無知時遇見的命中注定的女人,直到第二次婚檢時,他才注意到信息采集表上,她的血型,生日,和記憶中的名字,一切都是那麼貼合。
所以相親的那天,并不是兩人的初見。
他們的相遇,在更早更早的時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