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凡拉着楚焰到沙發邊坐下,醞釀了一會兒,才将先前阮綿告訴她的事說了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阮軟根本就沒有雙胞胎妹妹?”
楚焰幾乎要彈起來,又被蘇筱凡有先見之明地壓了回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蘇筱凡沉吟片刻,朝着楚焰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阮綿不是阮軟的妹妹,她隻是阮綿找來的替身,托兒。”
楚焰平靜的表情下,暗湧着驚濤駭浪,“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明白軟妹的計劃了。”
“怎麼?”
“你先告訴我阮綿還跟你說了什麼?”
“這是最大的瓜了,但阮綿告訴我,是李鴻聖把她送到金三角的,在那邊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糟了,那這樣一來,軟妹會有危險!”
楚焰起身,全然不顧蘇筱凡,抓起外套就要往門外跑,蘇筱凡沒見過楚焰這麼着急的樣子,隻不過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楚焰又頓住了。
蘇筱凡來不及生氣,探頭望着門外的光線,順勢看到了同樣渾身是傷的阮軟。
楚焰一把拉過門口佝偻成一團的阮軟:“快進來。”接着迅速關上了門。
“你怎麼會來這裡?”
阮軟以為蘇筱凡是介意她的出現,解釋道:“樓下正好有人開了門,所以我……”
“現在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了,”楚焰打斷兩人,“筱凡,你跟軟妹去卧室,先看看她的傷,我打電話給汪大夫。”
蘇筱凡隻感到今晚的一切都來勢洶洶,充滿了狗血與巧合。
她來不及反應楚焰的過激,實際上此時也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
蘇筱凡依言将阮軟帶進了卧室,脫下她幾乎衣不蔽體被扯成破爛的衣服,好在除了臉上和脖子有些淤痕外,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外傷。
她從衣櫃裡挑了一套衣服給阮軟,小心翼翼地試探:“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些别的什麼?”
阮軟搖頭,“李延年不允許别的男人碰我,我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
“那你……有沒有被侵犯?”
“這樣問就有些天真了吧,筱凡姐,”阮軟重新換上她給她的那套衣服,由于衣料比較寬松,顯得她整個人空落落的,更加嬌小無助了,她點着下巴,很自然地說:“應該說,被侵犯這件事,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蘇筱凡為她的習以為常感到心痛,或者隻有這樣粉飾太平,阮軟才能完成自我欺騙,才能安心的活下去。
她有些心疼,不由得上前抱住了阮軟,阮軟未料到她會這樣,周身一顫,想要推開,又猶豫了,最後隻能任由她這樣抱着自己。
“我沒事,”阮軟拍了拍蘇筱凡的肩,反過來安慰她:“隻要能報仇,這些都是小事。”
複仇已經成了阮軟的執念了,此刻誰都勸不動了,蘇筱凡也不願意勸,她隻希望自己能盡一份薄力去幫助阮軟。
蘇筱凡主動提起:“我知道阮綿不是你的妹妹,楚焰也知道這件事了。”
阮軟将她拉開,眼神閃過驚訝,“你們找到阮綿了?”
“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剛從醫院回來,得知她先前被拐去了金三角。”
“那她……她還好嗎?”
“沒死,但被折騰掉了半條命。”
“這事兒怪我,”阮軟搖頭苦笑道,“要不是我利用了她,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步。若說我的計劃裡有任何對不起的人,那就是楚大哥和她了。”
“我聽她說了一些,但我還是想聽聽你怎麼說的。”
“好,反正也沒幾天了,我沒什麼好失去的了,我會全告訴你們。”
汪大夫來得很快,可阮軟卻拒絕接受檢查,拗不過她的意願隻能作罷,但在楚焰的強烈要求下,汪大夫還是替阮軟診了脈,順帶着也幫忙看看蘇筱凡的脈象。
汪大夫歎了口氣,評價道:“哎呀,你們兩個女娃娃的身體真是一個比一個差啊。”
本以為還要吃頓教訓,但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開了一些内服的藥方和外傷膏藥,歎了口氣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