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燦坐上去賀家主家的車，一個小時後坐在清涼的茶室，第二次見到賀北洪。
他看上去十分精神，不像七八十的人。
賀北洪坐下後，悠閑盤着核桃，打量程星燦許久，不見程星燦畏懼才開口，“你不怕我？”
程星燦說：“為什麼要怕？”
賀北洪笑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程星燦并不能理解賀北洪對自己的評價，他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他清楚賀北洪找自己所為何事，心中淡然平靜。
“不愧是小樹死纏爛打都要的人，膽子大，長得好。”賀北洪皮笑肉不笑的說完，不見程星燦有異樣，停了兩秒，“可惜是個男人，進不了賀家，也不能進賀家。”
說到這了，程星燦直接且坦蕩的說：“老人家，你不必惋惜，我沒想過進入賀家。”
賀北洪眉頭微挑。
程星燦淡然的說：“我有我的前程，賀嘉樹有屬于他的人生，我們本來就不是一條軌道上的人，分開是必然的。”
“這麼說，你早就做好了和小樹分開的準備？”賀北洪怔了怔，不信還有人在面對賀家的地位權利時如此淡定，“那你和他同進同出？”
“總要把戲演完吧。”說這話的時候，程星燦的心髒突的疼了一下，“不然，我們會一直鬧得很不愉快，彼此都過不安生。”
賀北洪的心情有些不好，程星燦的話說的好像是他孫兒揪着不放，他在其中不情不願。倘若是這樣，散不散受傷的都是他孫兒，想到那小子為程星燦張羅這張羅那，連成人生日都不回家過，還屁颠屁颠給人家過生日，甚覺得丢臉，感情人家沒瞧上。
“我會出國留學，就快走了，賀嘉樹問過我要去哪，我沒告訴他。”
賀北洪緩緩開口，“算你懂事。也罷，既然是小樹一廂情願，你出國也好。”
談話意外的順利，卻不在賀嘉樹料想之中。
回到家裡，程星燦的心情也很低落，晚上隻吃了幾口。
睡覺前他主動和賀嘉樹打視頻，屏幕上的賀嘉樹沒穿上衣。
“怎麼又不穿衣服？”
“你這視頻打的巧，我正要洗澡。”賀嘉樹邊說邊将鏡頭調轉，對着赤裸的下半身，“瞅瞅，你男人身體帥不帥？”
以前真沒發現賀嘉樹這麼自戀，程星燦感覺自己的臉又開始熱了，“帥。”
鏡頭掉轉回來，賀嘉樹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寶寶，你的補習什麼時候結束，我們去旅遊吧，就我倆。你肯定沒看過企鵝，那小東西跟你一樣可愛。”
程星燦實在不能把自己和企鵝聯系到一起，可看到賀嘉樹一臉期待和高興，煞風景的話說不出口，“還有半個月。”
“半個月很快。”賀嘉樹拿着手機進了浴室，“明天我去接你，兩天沒見，快想死你了。”
一見面就做，做完了不厭其煩膩歪在一起。程星燦隻覺得好熱還有些異樣的難受，“到底是你的心想我還是别的？”
賀嘉樹笑了一下，湊近屏幕有點賤兮兮的說：“我的心髒比jb更想你。”
“賀嘉樹你太粗俗了！”程星燦紅着臉挂了視頻，拉上毛毯蓋住臉，在床上扭動。
戀愛的日子過得總是那麼快，眨眼過去了一周。
和裴淮他們吃完飯，程星燦坐上賀嘉樹的車，兩人回了臻樾的房子。
洗過澡，程星燦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賀嘉樹陪他坐了會兒也去洗澡。
遊戲一結束，頂着熟悉id的遊戲好友邀請他組隊，他一進去就聽到許藝洲的聲音，“燦燦，你好久沒上線了，在忙什麼呢？遊戲都不玩了。”
許藝洲去了TYG戰隊成為青訓中一員，這兩年多不斷接受培訓，平台的賽事會參加，還取得不錯的成績。
他一直和程星燦保持聯系，每次比賽都會告訴他，希望他能觀賽。
程星燦有時間會看，今年王者kpl夏季賽，許藝洲正式上場。看過兩場比賽，總體來說打的不錯，沒有太大問題。
但因為培訓的同時還要應付賀嘉樹，沒有時間用在遊戲上。
“準備出國留學。你知道的。”
“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問題。”
“像你這種學霸，學習從不是問題。”
“在直播嗎？”
“在呢。燦燦，玩兩把呗，你不知道我經常在播播間誇你，好多粉絲都想看看你的實力。”
“滿足你吧。”
第二局打到一半，賀嘉樹穿着睡衣坐到程星燦身邊，摟着他的肩看他的手機。
“跟誰玩？”
“燦燦，為了證明我不是廢物，這把……哎？誰在說話？聲音有點耳熟。”
程星燦看了眼賀嘉樹，說：“許藝洲。”
賀嘉樹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是誰，班上那個可可愛愛的男孩，後來跑去打比賽了，就他一點威脅也沒有，賀嘉樹放心了。看着程星燦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忍不住臆想。
“三殺三殺……燦燦給我……哦～這個殘血也給我……四殺！哦～”
程星燦的露娜藏到中路草叢回血，關閉組隊麥，放下手機。偏頭親了親賀嘉樹的嘴，“很快就完。”
許藝洲還在遊戲中興奮的嚎叫，賀嘉樹覺得有點兒刺耳，摟住程星燦的腰，低頭跟他接吻。
直到許藝洲在呼叫程星燦，兩人才分開。
“難得玩一次，慢慢玩，不着急。”賀嘉樹揉着他的後腰說。
程星燦嗯了聲，拿起手機繼續玩遊戲。
等遊戲結束，兩人膩歪了會兒，回到卧室休息。賀嘉樹熄燈後跟程星燦商量道：“寶寶，我挑了一家不錯的國外學校，争取到了兩個名額，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費用我出，一定不會虧待了你。你知道的，我很想很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分開一天也不行。何況，外面那些人能有我好嗎？他們欺負你你找誰哭去？”
眼看着出國的時間将至，程星燦也是憂心忡忡。
“過兩天給你答複。”
“幹嘛過兩天？就現在，你答應我，跟我一起出去留學。”
程星燦頭疼，擡頭摸黑去親賀嘉樹的臉，“睡吧，已經不早了。”
“程星燦。”賀嘉樹不安的叫他，“你還在想資助你的那個人嗎？他能給你的，我也能，你就考慮考慮我行不行？你忍心跟我搞異地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