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門早已關緊，甚至反鎖，安靜得針落可聞。本就準備做壞事的少年，手心緊張得直冒汗，盡可能讓自己放平常心對待。

他控制着呼吸節奏，将趙元豪精心挑選的視頻上傳房間。

為了保證楚總看清種種細節，他特意取消了馬賽克，還選了無損畫質，猜想對方肯定會受不了小電影裡上演的劇情。

江填效率極高，隻想速戰速決，卻像被男人挾住了命脈，危險的嗓音在耳邊炸開：“甜心。”

“怎麼這麼急。”

江填渾身一震，心跳亂了節奏，胡亂地應答對方：“還、還好。”

楚叙予壓低嗓音：“是因為要和我一起看？”

江填：“……嗯。”

他不想再回答危險問題，指尖微顫着點開播放。

而後，毫無預兆的刺激畫面撞入眼簾，那個視頻像是經過剪輯，暧昧的前戲被删得一幹二淨，開場便是身穿校服的少年将西裝男壓到在床的畫面。

校服少年身材不錯，雖穿着廉價的松垮校服，仍掩不住好身軀，常年健身的痕迹明顯，連普通的長相都加了分。

西裝精英男本是強勢那方，上一秒還在壓着少年，卻不知什麼原因，被少年輕而易舉地反制，用膝蓋頂開雙腿，連挺括的西服都被揉得皺皺巴巴。

短短幾秒的畫面，兩人都默契地沒開口，與其說氣氛升溫，不如說是像煙花炸開那般突如其來。

江填猛灌了幾口冷水，他特意關了大燈，隻留着一盞台燈，鏡子裡卻映出他通紅的帥臉。

正看到西裝男拽過校服領口強吻上去，江填尴尬地偏開臉，耳機裡卻傳來一聲低沉呻吟，不知是視頻裡的西裝男，還是與他通話的楚叙予。

江填受到太大沖擊，下意識關掉平台聲音，卻适得其反。

房間安靜得放大了一切，年輕總裁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喘息.粗重，像在他耳邊噴薄，強勢得仿佛要将他吞噬。

男人甚至開口問：“喜歡這種類型的？”

江填燙着眼皮：“還、可以。”

楚叙予：“看到哪了。”

江填不知這話是問有沒有延遲，隻感受到自己是被逼着瞥了眼屏幕，看到撞擊畫面，趕緊抖着指尖熄屏，卻嘴硬胡說，“……我看到接吻。”

“嗯。”

楚叙予信了有延遲，畢竟接吻也是前幾秒的事兒。

但他已自顧不暇，始終盯着屏幕的年輕男人，壓抑着滿溢的嗓音，努力掩飾自己的反常。

他是正常男人，更是個天生的同性戀，即便畫面裡的主角亦或是體位并非他所期待，也難免會有生理反應。

更何況，那邊少年無意識洩露的呼吸聲愈發粗重，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這讓楚叙予的反應更加劇烈，體内像燃着一團無法熄滅的火，以至于心思缜密的他，也無暇去揣測少年是否故意選的這類型小電影。

畫面裡。

校服少年和西裝精英男早已衣不遮體，淩亂不堪的房間，高亢的喘息聲，還夾雜着粗俗髒話的興奮對話，讓這個夜晚變得異常火熱。

楚叙予的呼吸愈發不穩，身體的燥熱如潮水般湧來，全憑意志忍到視頻結束，克制自己不去浴室解決這股生理沖動。

而另一邊的江填，什麼時候經曆過這些，哪怕不願主動觀看，卻怕結束後對話露餡，隻能抓緊時間，像學霸劃重點般挑着進度條節點複盤。

緊接着，兩人雖都沒主動開口，但彼此的呼吸聲都吵得不行，氣氛暧昧到了極點。

江填硬着頭皮打破沉默：“哥。”

“你看完有什麼感想？”

他這巴不得對方給出觀後感的行為，在楚叙予看來，共同觀看如此刺激的影片，無非是某種強烈的暗示。

“還不錯。”

年輕總裁坐直身體，修長手指勾開衣領，呼吸稍微順暢了些，“你呢？”

江填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應：“我……”

“我隻能接受這種。”

楚叙予沒太聽懂：“什麼意思？”

江填呼吸急促，生怕暗示得不夠明顯，又道：“我對自己的定位是超猛男，但是你好幾次讓我叫你老公。”

楚叙予：“？”

江填帶着幾分試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身處偌大空寂的客廳，楚叙予坐在沙發上，擡起沉重的眼皮，醉後的頭疼襲來，連思考都有些困難：“你直說。”

既然這是對方的要求，江填直言道：“我沒辦法做下面那個。”

空氣仿佛凝固，楚叙予的腦子一瞬空白，不明白他的語氣為何有些冷漠，隻無意識地揉着生疼的太陽穴，反問道：“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

江填深吸幾口氣，不想再耗下去，語氣認真道，“哥，咱倆好像撞号了。”

“我覺得繼續網戀不太好，要不别見面了，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