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綏坐在沙發上,環視四周,面上顯露出些許追憶之色。
每次都是何嶼白送她回家,帝景錦江的房子他也去過幾次了,而這裡卻是她時隔四年第一次來,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布置裝修仍保持着她離開時的樣子。
腦子裡亂糟糟的,她不禁又想:家具門窗确實用的時間不短了,何嶼白說得那些話恐怕也不全是借口。
不過,此時她的情緒沒有完全平複下來,也沒有心思去仔細觀察。
卧室裡,手扶在腰際,何嶼白環視一周,沒怎麼收拾,隻拿出行李箱把慣常穿的衣服放了進去,又拿了些日常用的必需物品。
大概半小時後,他推着黑色行李箱從裡面出來。
“好了?東西這麼少?”鄧綏循聲擡頭。
何嶼白輕輕嗯了一聲,見她盯着自己的行李,又解釋道:“隻拿了些用得到的。”
聽了他的答案,鄧綏并沒有什麼意見,她那裡東西很齊全,距離又這麼近,如果缺了什麼,可以重新買,回來拿也未嘗不可。
将翹起的二郎腿放下,鄧綏緩緩起身,沒在這裡做過多停留的意思。
兩人抵達帝景錦江小區的時候,不到七點鐘。
七月底,夏至剛過,傍晚的風裡都透露着十足燥熱,路上行人稀少。
進門第一件事,鄧綏先開了室内冷氣。
何嶼白跟着進來,打眼一瞧,客廳看上去幹淨明亮,櫃子沙發上擺放了一些小物件,不是一塵不染,然而卻不顯淩亂。
不是第一次來了,這個房子的布局他也很清楚,三室兩廳的房子,能住人的,除了主卧,一間被鄧綏改成了書房,倒是還有一間次卧空着。
然而,鄧綏帶着他徑直去了主卧,何嶼白在後面推着行李箱,沒有矯情的說不行,說是同居,住在客卧算怎麼回事,反而有種掩耳盜鈴之感。
沒有做太多交流,兩人很快就各行其事。
鄧綏将屋子各處簡單收拾了一下,多一個人住,也要給對方騰出一些空間,而何嶼白則在卧室裡歸置自己的行李。
一番忙碌過後,鄧綏率先收工。
她推開卧室房門,目之所及,何嶼白的行李箱仍然攤開着,正朝衣櫃裡面挂衣服,向他交代一聲,随後去了衛生間沖澡。
再出來時,已經夜幕低垂,房間裡亮着暖色的燈光,卧室裡并沒有人。
最後,鄧綏是在陽台找到的何嶼白,此刻他正俯身收拾那張茶幾,她昨天晚上是在那裡辦的工,上面除了茶具,還有攤開的資料。
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何嶼白擡起頭來,下意識直起身體,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閑聊般說了一句:“我看有些亂,就幫你理了理。”
“沒事,先放着吧。”鄧綏走了過去,瞥了一眼茶幾,發現他幾乎沒有碰拿着文件,微抿起唇角:“不要忙了,先休息一下,我們等會出去一趟。”
說着,她一邊擦着濕發,一邊走過來。
“我也去沖個涼,有些熱。”何嶼白卻是搖頭,抿嘴朝着她笑。
得到答複後,立即轉身回了卧室,把自己剛放進衣櫃的衣物又抱了出來,鄧綏眼尖地瞧見了他手裡拿的那塊毛巾。
房子裡有兩個衛生間,一個在主卧裡,另一個也在客廳旁邊,都可以淋浴。